姜望安站在原地，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锁屏了。</p>

身边的人正是姜望安的第二任妻子，徐青。</p>

徐青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催促道:“怎么不打了？”</p>

姜望安关了手机，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声音也有些沙哑，是长期咳嗽造成的，“她估计在上课呢，等一等再打。”</p>

“那你怎么办？”徐青也有些生气了，语气里带着些质问，“医生要你住院，我还要回去看着儿子，总要有人看着吧。”</p>

姜望安皱了下眉，显然也有些无奈。</p>

只听徐青又道:“你这个病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我也不能一直在医院陪着你啊！”</p>

提到医药费，姜望安眉头几乎暼成了一个川字，那才是真正的一座大山压在身上。</p>

他的手里还拿着刚刚的检测报告，肺部癌变，需要进行手术的，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治好。</p>

他从去年开始便一直咳嗽，一直以来也也没在意过，直到前几天突然咯血了，才去了医院检查。</p>

在桐城做了简单的ct，医生看着出来的结果，直接让他们到市人民医院检查。</p>

医生的话出来，他想到可能会很严重，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肺癌，而且接近晚期。</p>

姜望安的声音依旧沙哑，他道:“等到中午吧，中午我再打电话。”</p>

徐青瞥了他一眼，思虑良久，最后还是点头默认了。</p>

——</p>

一中校园。</p>

姜念刚从餐厅出来，树木冒出了些枝芽来，空气里洋溢着春天的气息。</p>

快走到教学楼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p>

姜念看了眼，是姜望安的，先没接，抬头，对着沈之他们道:“你们先上去吧，我先接个电话，过会儿上去。”</p>

沈之离得近，大概知道是谁的电话，也没说什么，直接道:“教室等你。”</p>

“嗯。”姜念点头，随后转身进了一楼的厕所接电话。</p>

沈之上了楼，教室里的人不多，不过都挺安静，他也趴在桌子上等。</p>

一分钟。</p>

五分钟。</p>

十分钟。</p>

……</p>

沈之心里有些烦躁，他知道小姑娘和她父亲的关系不怎么好，怎么打个电话还要这么长时间？</p>

又等了两三分钟，沈之终究是起身下楼。</p>

到一楼厕所时，沈之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p>

直接叫人？到底是女厕所，多少有些尴尬。</p>

算了，打电话吧。</p>

很快，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的确是从厕所传来的，不过没人接，是到了时间自己挂断的。</p>

沈之心下莫名的担心了起来，也不顾什么面子了，直接喊了起来，“念念，你在吗？”</p>

厕所里传来了一些声响，他又喊了一声。</p>

过了半分钟，里面应声，“我在，你先回去吧。”声音很低，像是刻意压着的，仔细听过去，带着些颤音。</p>

沈之在外面踟蹰了半晌，蓦地开口，“念念，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顿了一会，他又道:“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难道我都没机会了解一下吗？”</p>

空气中一片静默。</p>

片刻后，姜念出来了，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底染了些脆弱。</p>

沈之瞧见她的模样，顿时心疼了起来，连忙问道:“怎么了，你父亲和你说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