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之上,喊杀声震天响起。
当日路边江湖门派仇杀,莫为等人亲眼所见,而后救下那人,受其临终所托捎信入关,相比当日所见,如今眼前这群人的生死搏杀,才是真正令人大开眼界。
“按说两方如此势均力敌,不该这么硬碰硬生死搏杀才对……”莫为有些不解,却忽然注意到前方官路靠近树林一侧停着十余匹马,仔细看去,正是那伙一直走在他们前面的马队。
蒋子锐也注意到了这群人,不由好奇问道:“这帮人怎么也在这里?”
莫为回道:“大概和我们一样,也是被这群人挡住了去路吧?”
言语之间,远处厮杀已然分出胜负,一方惨胜只留下七八个人活命,另一方却尽数死绝,有那苟延残喘的,也被对手补了一剑刺死,临死前哭天抢地、嚎啕不止,情景可谓惨不忍睹。
那幸存的七八个江湖豪客各自收敛同伴尸首,翻检敌方所携财物,一时半会只怕难以结束。
莫为近乡情怯却也不想过分耽搁,正要徐徐而行穿过战场,却见那伙马队走了过来,远远听着为首那个黄衫青年边走边抱怨说道:“……得也太快了,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亏我跑了这么远来看!”
“……爷,如今来也来了、看也看了,咱们抓紧回去可好?耽搁久了,只怕太……太夫人责怪!”
“怕什么!来都来了,多呆一会儿!万一捡到一本武功秘笈,我也能修练修练!”
“咦!”那人看见莫为,当即策马过来拱手笑道:“兄台你也来了?咱们也真是有缘!江上见了,酒肆见了,这里又见了!”
莫为心说你不废话么,咱们一路同行,不是你走在我前面,我都怀疑你是尾随我图谋不轨了。
他拱手笑道:“顺路而行,还要多谢尊驾此前赠酒之恩!请了!”
二人正自言语寒暄,忽然脚步声响,那幸存下来的七八人竟然各举刀剑直奔此处而来,一言不发,就与那黄衫公子所带随从战在一处。
那十余名随从各个人高马大体格彪悍,马鞍上都挂着佩刀,看着都不是庸手,只是被对方偷袭得手,两个随从栽下马去,另有一人受伤,其余随从与那七八个江湖人士战在一处。
“咦!他们干嘛要对我们下手?”那黄衫公子竟不害怕,只是费解为何对方忽然动手。
两名年长护卫策马将他挡在身后,闻言头也不回说道:“他们有意杀人灭口,老爷快走,我们殿后!”
那黄衫公子撇了撇嘴骂道:“什么东西!自己打打杀杀也就算了,怎么还敢对我下手!你们两个也上,干脆结果了他们!”
那两人却道:“老爷快走!这帮人里有硬点子,真打起来,我们兄弟未必能保全你!”
黄衫公子闻言一愣,面色忽然变白,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七八人连手合力,拼着伤了一人,已将那十余名随从彻底解决,路过一个重伤随从时,为首那人还补了一剑,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剩下七人仍是一言不发,各自出招直奔两名年长护卫,一出手便都是杀招,为首那人更是凌厉,与两名同伴攻向其中一名护卫,出手狠辣,绝不容情。
那黄衫男子脸上阵红阵白,生死近在眼前,他心中天人交战,一时间难以自决。
终于他想明白了,脸色涨红大喊说道:“吴师傅!张师傅!今日咱们一同来的,走也要一起走!死就死在一处,怕他个卵!”
他说的激昂,那两个护卫却叫苦不迭说道“爷您快走!您若死在这里,太夫人必然怪罪我等,到时我们全家老小都要遭殃!”
男子闻言错愕,终于下定决心调转马头就跑,却见莫为挡住去路,回手指了指背后官路说道:“跑不掉的,他们又不傻。”
黄衣男子一愣,却见来时官道上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人,他们手执刀剑,只是静静看着四人并不动作。
莫为策马前行一步,与那黄衫男子说道:“他们打扫战场的时候就少了两个人,从树林里绕着过来截断了咱们的退路。”
黄衫男子一愣,不由大声问道:“所以说他们刚打败对手,就动了心思要杀我们灭口?”
莫为点了点头,轻笑一声说道:“杀人灭口,见者有份,谁让咱们倒霉撞上了呢?”
黄衫男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名护卫寡不敌众,已然处在下风,只有守势没有攻势,败亡只怕就在呼吸之间。
“早晨我看你船头舞剑,想来也是武林高手,你为何不此时出手,救下我那两名护卫?不然等到他们落败,你们三个岂不也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