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你还害羞了，问你个问题，老实回答我。”</p>
“你要问什么？”</p>
“你肯定是下面那个。”</p>
“我呸，你是想死了吧？！”</p>
张清逸直接把张忱翊按到了地上，就像小时候打张忱翊一样。</p>
“灭口了灭口了！哎！父亲！母亲！你们看看，傻逸欺负我啦——”</p>
祖陵中一片静默，张忱翊欢快声音在空旷的山中回荡，花草也摇曳了起来，就好像真的是张奕和木莲在说话。</p>
“嗡——”</p>
又是参言寺的钟声。</p>
“在这里头也能听到参言寺的声音啊，好奇妙。”</p>
“是啊，”张清逸也不闹了，“有时候听听钟声，心就会安静下来。”</p>
“以前我一个人来的时候，就数着钟声，敲够六下，我就回家。坐在这，钟声听得特别清楚。所以有时候我就会想，是不是方丈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故意把钟敲得特别响？”</p>
“方丈那么聪明，谁说的准。”</p>
“嗡——”</p>
最后一下钟声最终消散了。</p>
“走吧，去无忧阁。”</p>
“嗯。”</p>
当张忱翊起身的一瞬间，他背后的石壁上，所有的名字都亮起了金光。</p>
“千诚家主——”</p>
“千诚家主——”</p>
一声一声带着敬意的呼唤在张忱翊耳边响了起来，张忱翊一回头，竟一瞬间看到了张奕。</p>
“父亲？！”</p>
“小翊，清逸。”</p>
张泽依旧一身长袍，慈爱地看着张忱翊和张清逸，木莲站在他身旁，还牵着他的手。</p>
“大伯！”</p>
“嗯，清逸。”</p>
“小翊，看来你找到了生死簿。”</p>
“对！真本！而且是真本！在我这！”</p>
张忱翊忙想去找子桑越，张奕却打断了他。</p>
“别急，我知道，”张奕笑了笑，“不过，有人来了。”</p>
张忱翊猛得转身，发现了周屿乔。她的肩上趴着一只气息奄奄的白狐狸，尾巴无力地垂了下来。</p>
是孟落。</p>
周屿乔还没有动，张忱翊的剑就指到了她的胸口。</p>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能进来的！”</p>
“我也是三千年前的张家远亲，为何不能来？”</p>
周屿乔抱下肩上的孟落，然后跪了下来。</p>
“孟落为和梼杌解约被重伤，现在他快不行了，张千诚，你不救救他吗？”</p>
孟落闭着眼，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了。</p>
“解约？”</p>
“解约的主动权在神兽手里，若想强制脱离神兽的制约，只能自愿被结契神兽重伤。”</p>
“他……他受伤，与我何干？”</p>
周屿乔瞪了张忱翊一眼。</p>
“我已经给了他一半仙力，如今我已经不是仙册第二的周屿乔了。”周屿乔面色苍白，指尖都在颤抖，“可我还是没有办法救他。我知道，你觉得是因为孟落命令梼杌，子桑越才会差点丢了命，也知道现在让你救他不可能。如果你想报仇，就冲我来吧。”</p>
周屿乔抬头，深色的眼睛里满是坚定。</p>
“冲你？”</p>
“你杀了我，换孟落平安。”</p>
张忱翊咬了咬牙。</p>
“凭什么？孟落与我非亲非故，现在要我为一个陌生人改生死簿？”</p>
“救。”</p>
麒麟的声音传了过来。</p>
“麒麟？！你……”</p>
“不是我的意思，是子桑越的意思。”</p>
“子桑越？！他怎么可能会让我救！是他说我不能改生死簿的！而且……之前他差点丢了命！”</p>
“你不信的话，现在出去问问子桑越。”</p>
张忱翊瞪了一眼周屿乔，慌忙跑了出去。门外，子桑越淡然自若地坐着，他的手中，花已经凋谢了。</p>
“你发什么疯？你要让我救孟落？！”</p>
子桑越起身，轻轻嗯了一声。</p>
“你……为什么？！”</p>
子桑越垂下眼，把生死簿给了张忱翊。</p>
“救了他，此后，你和他再无瓜葛。”</p>
群山之中一片静默。</p>
“子桑越，你看见什么了？”张忱翊看到了地下的花，又想起刚才子桑越的奇怪样子，问道：“是在参言寺有人跟你说了什么？”</p>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p>
“我的过去？你不是早就……”</p>
“是你三千年前的过去。”</p>
子桑越紧紧握着剑柄，用力不让手颤抖。</p>
他想着刚刚他看到的一切，突然觉得月尊说的没错。</p>
他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人。</p>
张忱翊一时间找不出话来。</p>
“无论如何，你应该救孟落，这是你欠他的。”</p>
“你到底看到什么？”</p>
子桑越俯身捡起了那些已经枯萎的花，捧给了张忱翊。</p>
“这些是月尊给我的，先救了孟落，剩下的回去再说吧。”</p>
张忱翊拿着生死簿，不知道该做什么。</p>
“这生死簿我可以改吗？”</p>
“你是张家家主，为何还要问他？”周屿乔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孟落。孟落察觉到张忱翊，微微睁开了眼。</p>
“用你来管？”张忱翊对周屿乔没什么好感，瞪了她一眼。</p>
“可以，改吧。”</p>
“那你说的，我救了孟落，自此之后跟他没有关系是吗？”</p>
“嗯。”子桑越似乎有些纠结，最后还是补加了一句。</p>
“还是等你看完你的过去之后再做决定吧。”</p>
张忱翊点了点头，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生死簿，却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慌张。</p>
子桑越是要放弃我？</p>
“我肯定会跟孟落断干净的，闷……”</p>
“先救人吧，”子桑越打断了张忱翊，“别太早下定论。”</p>
“……”</p>
张忱翊脸色也沉了下来，沉默着拿出了生死簿。</p>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p>
“怎么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