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在一个宁静的日子里,为奶奶举办了简单的后事。
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有陈柏满含悲痛的身影和一些亲朋好友。奶奶的灵柩静静地放置在一处朴素的地方,周围环绕着淡雅的鲜花,那洁白的花瓣仿佛在诉说着奶奶一生的纯洁与善良。
古朴的青石巷还是决定被拆,预计在七月中旬正式开始拆迁。
陈钧超继续发疯流浪,精神病院有关人员想要将他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但是陈钧超强烈反抗,昼伏夜出。精神病院最后也探寻无果。
陈柏仿佛一座冰封的雕塑,浑身散发着彻骨的寒冷。眼神空洞而冷漠,如同万年不化的坚冰,没有一丝情感的波澜。脸庞如同被霜雪覆盖,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他的心像是被厚厚的冰层包裹,感受不到温暖,也无法给予回应。在他的身上,冰冷与麻木交织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人难以靠近。终日沉浸在书海的世界里,刘德为陈柏做过不少思想工作,也带着陈柏去心理咨询室做过心理调查。
但是结果显示陈柏的行为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现实,身体机能自我保护的一种形式。而且,经过刘德对陈柏成绩的关注,成绩保持的和从前一样,才自此安下心来,安心带着学生复习。
离高考还有三天时,在晚自习的时候陈柏难得没有沉浸在学海之中,他倚靠在窗边在草稿纸上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在展翅高飞的雄鹰。
陈柏将那张真正的藏起来的心理测评结果单拿出来,仔细的折了又折,最后将其撕个粉碎,将一张张白色的碎纸片扔进垃圾桶,他没病,这不需要任何所谓的结果判定。
高考前两天时,陈柏去青石巷口背后的半山腰看了看奶奶,照片上小小的她笑得很慈祥。陈柏将一束白菊轻轻放在墓前,扯出和以前一样温润的笑:“奶奶,再过不久我就离开这里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看你啦,不要太挂念我,去过更好的生活吧。”说完,麻利地清理完墓边的杂草,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
陈柏知道回头就会心软,他不能回头,也没有回头的路。
有些路,可能注定要一个人孤单地走。
考试结束这天,那如紧弦般的氛围瞬间消散。学生们走出考场,脸上交织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与对未来的迷茫期待。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段艰辛的旅程画上了一个温暖的句号。
有的人欢呼雀跃,尽情释放着压抑许久的情绪,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那是对拼搏岁月的致敬;有的人静静伫立,眼神望向远方,似在回味这段难忘的时光,又似在憧憬着未知的未来。
陈柏准备好了离开的行李,离别前他突发奇想的回到青石巷。
青石巷还是老样子,墙壁斑驳,岁月的痕迹如同一幅幅古老的画卷。砖石残缺,青苔悄然蔓延,为巷子增添了几分沧桑与破旧。阳光艰难地透过狭窄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光影,更显幽深。
地面的石板凹凸不平,陈柏的行李箱在上面拖出一道道刺耳的声音。
走了许久,陈柏终于到了这个曾经的家。门口的茉莉花出乎意料的长势极好。陈柏进屋环视一圈后准备离开,不料夏日多雨,屋外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陈柏只好等待雨停后再离开,房子年久失修,昏黄的电灯忽明忽暗。
突然,一声巨响,门被猛地撞开。陈柏的心脏猛地一跳,双眼因震惊而睁大,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只见陈钧超慌忙逃窜而入,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嘴中啊啊啊的叫喊着,俨然一副痛苦害怕的模样。
紧接着,一群混混气势汹汹地闯入,满脸的嚣张跋扈。他们横眉怒目,嘴里不干不净地叫嚷着欠债还钱,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在他们的淫威下屈服。
为首的混混用力踢翻一旁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以此来彰显他们的不可一世。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眼神中满是凶狠与贪婪,仿佛饥饿的野兽在盯着自已的猎物。
他们挥舞着棍棒,在空气中发出呼呼的声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嘴里吐出的话语粗俗不堪,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戾气,让人胆战心惊。整个空间都被他们的嚣张气焰所笼罩,压迫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陈柏虽然没有想过帮陈钧超解决麻烦,但是傻子也知道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不可能主动负债,而且还追到了家里。
陈柏冷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污蔑一个疯子欠债,但是你们这种强盗行为实在令人不耻,快从我家滚出去。”
这些混混个个面目可憎,满脸写着无耻。他们咧着嘴,露出狰狞的笑容,那笑中没有一丝善意,只有贪婪与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