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名字,胡恩里就皱眉头,但凡给他取别的名字他都不会这么别扭。他总觉得这个要嫁给金凤的男人有些熟悉,便时不时地偷看。他疑惑了一会儿,就猜测到这人之前应该认识自己,不然他怎么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乌酒察觉到频繁落到身上的目光,微微弯了下唇,虽然这人失忆后谁都讨厌,但似乎直觉还挺敏锐的。可惜胡恩里一句话都不肯说,对谁都冷着一张脸,金巧见自家母亲生气了,忙扯着他的衣袖把人拉走。
金凤也想和乌酒拉近距离,但是乌酒以传统家族出身为由避开了她的亲近,拉着苏段希急忙回房间了。金凤恼羞成怒,他们前脚刚踏进房间,她就在外面把房间的门锁上了。
苏段希看着被关上的门,叹了一口气,和乌酒勾肩搭背,在他耳边小声说:“何必呢?你假装顺着她一点,我们活动的范围不就扩大了吗?我看出来了,刚刚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你朋友了。”
乌酒拂开他的手,摸着下巴回忆刚才的细节:“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苏短希摇头:“自从来了这里后,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间最长,而且,我觉得他和你的气质有些像。”
“哦,这样啊。”乌酒拖长了尾音,打算改变一下计划。他原本是打算用两三天的时间摸清山里情况,之后去找胡恩里并把他带走。但是他刚刚看到胡恩里后,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了,既然苏段希觉得他和胡恩里都有些特别,那可以给苏段希展示一下。
乌酒联系了帝秋,让她买一瓶隐身药水送过来。他把隐身药水给苏段希用的时候,编了个故事。说这药水是一位在神秘门派的老祖宗送给他的,逃命之际可以用来躲敌人。
苏段希很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故事,乌酒的第一印象已经刻在他心里了。乌酒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他觉得乌酒拿出什么都是合理的。而且这么神奇的事,能经历一次就很棒了,不能再不懂事地追问了。
乌酒很满意他的识趣,本来要安排他在外面等的,但现在可以让他和自己一起去把胡恩里带出来。他在百宝箱里找了把小电锯,伸进门缝里直接把门锁锯断了。起初苏段希担心地捂着耳朵,害怕这开锁的动静把人引来。没想到这锯子很锋利,都没发出什么声响。乌酒看着他按着胸口庆幸的表情,拍了他一巴掌,示意他赶紧出去。
苏段希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盯着屋檐下的一根木棍小声地问乌酒:“要带棍子去吗?免得他不配合把别人吵醒。”
乌酒看了一眼木棍,收回目光:“算了,他好像都不认识我了,再敲他估计会加重他的病情,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治。”
“好吧。”苏段希走到隔壁的房间,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动,又加大力气推。试了几次后,他泄气了,给乌酒让位置:“你来锯一下后面的门闩吧。”乌酒上前锯断门闩,让他进去看里面的人是不是胡恩里。
两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没想到找遍了二楼的房间竟然都没看到胡恩里。
苏段希疑惑地揉着头发;“怎么回事?金凤的母亲不是说他在这里住了吗?”
乌酒垂眼看着地板,想到别的可能:“也许在楼下,如果不在的话,那他应该是回自己的住处了。”
“那去看看吧。”苏段希跟着乌酒下楼,不抱希望地说,“你今天也看到了,那几只鸡钻进了楼下的房间,我估计楼下是用来养鸡鸭或者放杂物的地方,不能住人,说不定我们要找一下他的住处。”
乌酒避开鸡去过的那个房间,轻轻推开隔壁的门,看到了满屋的柴火。借着微弱的星光,乌酒看到柴堆上似乎躺了个人,他走近一看,发现正是胡恩里。
苏段希看到乌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想上前来看看情况。不过这个房间的灰尘很多,苏段希走路带起的灰让他打了个喷嚏,惊扰到了胡恩里。
胡恩里睡意朦胧中感觉到脸上有股热气,凭着感觉伸手一抓,依稀看到一个人影。
乌酒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警告他:“别出声!我们今晚要逃走了,你要走吗?带你一起。”
胡恩里的眼睛瞬间瞪大,他看着眼前这个人,片刻后点了点头,示意乌酒放开他。乌酒审视他片刻,没再捂着他的嘴,但还是拉着他的手腕。
“出不去的。”胡恩里小声说了一句,沮丧地摇头,“这里的山虽然不大,但是它地势凶险,这个村子就只有一个出口,每天都有人守着,而且还有毒药毒虫,没有他们配制的解药就经过那里,要么被箭射死,要么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