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弯腰地垂头下去喘粗气。
寂静的深夜,耳边全是女子气尽力竭的声音。
诸葛亮原本还想安心地等她继续说下去,结果见她许久未张口,更既是好笑又是无奈地上前,先伸出手想去扶她,可是手到她胳膊旁边,忆起她对自己的避忌,又有些不敢触碰。
他犹豫了一会,只缓缓说道,“可还好,要不先去我屋里喝些茶水,休息一下,无论有何要紧的事,等气顺了再说不迟。”
诸葛亮收回手,转身,准备去前面引路。
后面,倏尔又安静了一阵,接着,有衣袂摩挲的声音,诸葛亮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腰上攀过一双纤细、温热的手。那手似有灼烧之力,被它触碰过的肌肤全都麻麻烫烫起来。
诸葛亮整个人都僵住了。
伴随着这双手,后背是一个极其娇弱、绵软的身体。身体和自己紧紧贴着,明明还没入夏,已经让他感觉到燥热起来。
诸葛亮喉头微微地滚动了一阵,努力地按压下内心的悸动,极力保持冷静、克制地去掰她的手,顺便认真地问她,“黄军师,你到底怎么了?”
他说话间,已经复地转过身,完全与黄芜面对面。他其实看不太清黄芜全部的面容,只能看见在灯火之下,她莹亮清澈的眼睛,里面像是有洪流涌过,接着,“啪嗒啪嗒”,一滴一滴地落下泪来。
泪水滚烫了他还没完全离开黄芜身上的手。
诸葛亮指尖微颤,重复,?*? “你到底怎么了?”语气已有些着急。
黄芜默然无声地落泪了一会,随后,磕磕绊绊又抽抽噎噎地说,“我,我听大哥讲,你现在是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到成都来只孤身一人,还是在荆州与成都都孤身一人?你夫人呢,黄月英呢,她在哪里?”
黄芜一连好几个问题,问得诸葛亮懵了懵。但他尽力地还是坦诚回答:“月英?我不知道她在哪,她有自己的鸿鹄之志。虽然当年她答应了要嫁我为妻,但她仍是不愿活在我的光耀之下。”
“于是,在成婚的前一日走了。”
“我没有实际上的夫人,正夫人与如夫人都没有,在成都没有,在荆州更没有。”
诸葛亮隐约觉得,黄芜好像很在意这个。
黄芜哭着哭着又笑起来。她抬手坚决地抹了一把泪,泪水甩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晶莹的弧线。她张了张樱唇,十分认真、郑重地问:“那你觉得我可以吗,可以做你的夫人吗?”
诸葛亮顿住,没说话。
她则是喋喋不休起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且早在很久以前就喜欢了。我从前是骗你的,我了解你,了解你身边的人,不是因为我有刻意收集你们的消息,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想要了解你,顺便了解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