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

苏妍旁边的医生忽然喊了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声音因为过于惊讶甚至有点破音。

“什么消了？”他旁边的工作人员问道。

“尸斑……消了。”

苏妍的袖子早就放下，把她的手臂又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但她听着程淼说话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袖口又往上蹭了一点，恰好露出一块尸斑的痕迹。

只有紧盯着她的状况的医生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变化。

那块范围很大的暗紫色的尸斑，就这么……消失了？

医生不解，医生表示困惑，甚至莫名有点想哭。

医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他这还学个鸡毛啊！

他擦去不存在的泪水，再次揉了揉眼睛确认，看着苏妍露出的一截手腕，又看看她本人。

“女士，你感觉怎么样？”

苏妍没有心思理他。

刚才，小鬼逃脱后被时溪捉住，因为离开了佛牌，且受到的压制太强，这阴灵施展不出原本的能力。

所以让苏妍找回了一些身体的掌控感，又恰好听见了程淼的话。

“全是我执意而为的？”

她的嗓子里有泣音。

苏妍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格外荒唐，“是你说，你也舍不得这孩子，是你说想让他健康平安，才为他取名康康。”

“阿程，这些你都忘了吗？”

程淼作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孩子没了还会再有，你执意要把康康留在身边，才是魔怔了。”

“而且，我只是提到过佛牌的事情，可没有逼你养阴灵。”

程淼早就摸清了苏妍的性子，所以从来没有直接强迫她去做什么，这也是苏妍一开始被他蒙蔽的重要原因。

他刚才就在脑中酝酿了一个想法，把苏妍往恋爱脑的方向引导，如果能让苏妍崩溃到像是有精神疾病的程度，那就更好了。

苏妍眼中聚起泪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可即便如此我依然要做，因为你需要我，因为我爱你啊！你不是说过，你会永远和我会永远站在一起的吗？”

【天呐，对待渣男，这种自我感动式的付出真的毫无意义】

【恋爱脑要不得……苏妍到现在还希望感动程淼，让他回心转意呢】

【难评，这已经是走火入魔级别的恋爱脑了】

【程淼都说了他只是提到了佛牌，又没有让苏妍养小鬼，这是苏妍自己的选择啊】

【他几斤几两难道自己心里没数吗，不靠养小鬼他能火到现在？】

【正常人都会觉得这种邪物不对劲啊……这俩也是臭味相投的一对了，价值观都不咋地】

【苏妍一会儿不会真的认下一切都是她的错吧？】

【PUA渣男能不能死绝，我都不想看节目了】

程淼眼神一凛，像狩猎的猛兽一样，慢慢逼近苏妍，俯首凑近她的耳边，装作不经意地捂住收音的麦克风。

“我会和你站在一起，但你要先帮我度过这个局面。我不能跟这种事情扯上关系，只要你咬定这件事跟我无关，那他们就没有办法抓我。”

苏妍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