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左絮飞把陈影笙拉远。
陈影笙没动,她紧紧盯着何康面前的空气。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才这么兴奋。
张晓娜看见大龄自闭症儿子打人,难过地哭了起来:“带走!求求你们把他带走,他又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陈影笙很镇定:“不是不干净的东西,是自闭症的感知觉异常。”
“你那么懂,你带回去治啊!”张晓娜尖叫。
李颖一把按住张晓娜的肩膀:“你冷静一点,配合查案。”
感知觉异常是自闭症的一种症状,患者会对正常人很难察觉到的声音特别恐惧或特别喜好。
何康手舞足蹈的表现明显是喜欢,陈影笙对张晓娜说:“安静,他听到声音了。”
张晓娜安静下来,陈影笙侧耳聆听。
什么都没有。
“能看看病历吗”陈影笙问何康父母。
沉默的何大勇把一大袋子病历塞给陈影笙。
他开始向老王诉苦:“您看见了,我家这个情况。”
“翠凤干过什么事,和我们没关系;康康做了什么事,我们不知道。最好他真做了什么,你快把他带走。”
“你们是何康的监护人,何翠凤的雇主,真出事脱不开干系,谁也别想跑。”李颖漠然抱臂站在一旁。
何大勇急了:“我和你上司说话,你一女的插什么嘴!”
老王笑眯眯地说:“她是我上司,我是普通警员。”
这是谎话,但很管用,李颖老王一唱一和把何大勇治住了,何大勇讪讪地闭上嘴。
老王凑近何大勇,压低声音:“她问什么你答什么,赶紧配合调查,别耽误你们中午去学校门口出摊。”
何大勇感激地点头。
李颖很强硬:“何翠凤什么时候来诞江市务工”
“康康小时候。”何大勇眼睛向上翻,陷入遥远的回忆。
“他这个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也治不好。我们本来打算再生一个,但总觉得太残忍。老二从出生就有个拖油瓶哥哥,长大了不得骂死我们俩!”
“康康十岁的时候,我独自回老家过年,老家人说村里有个女孩不读书,也不肯乖乖嫁人,非要出去打工,问我有什么门路。”
何大勇裂开嘴笑,露出一嘴烟熏的黄牙:“我能有什么门路我自己都混成这样!”
“我问女孩多大,他说才15岁,15岁能干嘛”
“晚上,我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把这事和我老婆说了,老婆让我把女孩带回家。”
张晓娜边低声啜泣,边接过话继续说:“我是觉得她可怜,想给她一口饭吃,来帮我照顾康康,让我有空干点别的。她以后想打工想回村,怎么样都行。”
李颖冷静地说:“她未成年。”
“我是她叔父!”何大勇嚷嚷,“叔父带侄女来大城市看看有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