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两字一处，姜川便看到中年大叔的脸色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姜川也随之确认，神社之中果然隐藏着一些很少被人提及的秘密。

中年大叔吸了两口烟，紧接着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怎么会想要了解神社的事情？”

姜川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是受人所托，而且说实话，调查神社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姜川自己的好奇心，工藤医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信息来源，正好可以用来当做幌子。

“因为有个人拜托了我，他说神社是一个很邪恶的存在。”

“那个人……应该是诊所的工藤医生吧？”

中年大叔听到姜川的话后，竟然立刻不假思索地问道。

姜川不禁震惊。

“您怎么猜到的？”

“这还用猜吗？他一定是告诉你她的女儿如今被困在神社中，然后让你毁掉神社吧？”

姜川更加惊讶，点了点头。

“确实如您所说的那样。”

“这个老头子，真的是冥顽不灵！”

中年男人不禁痛恨地怒斥一句。

见到他这般反应，姜川不由得有些好奇。

“大叔，所以那个神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隐藏了什么秘密？工藤医生又为什么会如此痛恨那里？”

听到姜川的询问，中年大叔叹了口气，随后便看着姜川缓缓开口。

“神社如今，确实已经算不上神社了，我们之所以还这么称呼它，都是因为以前的习惯。”

“但是如今的神社，也绝对算不上什么邪恶之极的所在，最多就是有些……”

中年大叔一边说着，那张黝黑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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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川也终于知晓了神社的所谓“秘密”。

不得不说，工藤医生的描述还有他的用词，“邪恶至极的所在”实在是有些过于主观片面了，在没有清楚真相之前，姜川甚至还以为如今的神社是一个什么可怕的洗脑组织。

然而真相却是，神社确实已经不再是神社，而是变为了一个娱乐场所……

嗯，没错。

在霓虹本土，那种被称之为风俗的地方。

结合之前工藤医生所说的关于末世爆发之后神社所遭遇的困境，如今变成这幅样子，姜川只能说是情有可原，毕竟神社中那些常年供职的职业巫女们也是要吃饭的。

既然贩卖信仰已经填不饱肚子，贩卖劳动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途径，那不就只剩下一个能贩卖的东西了？

至于什么“邪恶至极的所在”，就更不搭边了，在听过了中年大叔的描述之后，姜川甚至觉得神社给乡亲们的定价十分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实惠了。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工藤医生的女儿毕竟还年轻，如今为了一口饭而自甘情愿地做了这种事，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中年大叔抽着姜川递过来的第四根烟，一边感慨地说道。

“只是他总把矛头对准神社像什么话嘛，有本事就把自家女儿接回诊所自己养活也行啊！”

听到这番话，姜川倒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那位工藤医生仅仅是在无能狂怒罢了。

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导致女儿为了生存而出卖贞洁，反而将这件事的愿意归咎于神社本身。

实在是有些糊涂了。

姜川也叹了口气。

末世之中，这种程度又算得了什么呢？比工藤家的父女二人更可怜的比比皆是，但将自己的不幸随意地怪罪于第三者，这种行为一点都算不上可怜。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神社的事情姜川便暂时不打算插手了。

虽然他现在接手了老镇长的工作，开仓救济镇上的穷人，但是既然老镇长也默认了神社的存在，姜川便不打算改变什么。

只是他也并不打算任由神社这样继续放飞下去。

就像是古代的青楼花船，多半都是由官家掌控的。对于准备接管小镇的姜川来说，“神社”当然可以存在，但必须要在他的控制之中才行。

想到这，姜川不由得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看得他对面正在抽烟的中年大叔后背一阵莫名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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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

健太的情况也终于稳定了下来，也渐渐退烧了。

工藤医生在下班前又亲自给健太做了一次听诊，结果是炎症还没有消除，但是状态确实稳定了下来，说明药物的确在起作用，持续服用的话，应该可以渐渐康复。

这虽然不足以让杉本太太彻底放心，但是至少也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待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病房，她便趴在健太的床头，眼皮沉重，不一会就昏睡了过去。

……

等她醒来时，周遭一片黑暗，显然已是入夜了。

健太依然在熟睡，呼吸平稳，但因为肺部发炎的缘故，呼吸时还带走一些轻微的呼噜声，让她很是心疼。

不过体温却并没有继续升高，这也让她随之安下心来。

窗外的窗台上忽然传来了有节奏的响动，杉本太太下意识转头看去，意识到似乎是雨点的声音。

果然，响动很快便愈发密集，不一会便成了持续不断的响声，远处的天边也骤然亮起一瞬，下一刻便传来了悠远的雷声。

深夜的骤雨。

窗外的夜风吹进病房，杉本太太感觉到一丝凉意，于是连忙起身，将窗户关上，随后便看着窗外漆黑的雨夜，心情也越来越混乱。

在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后，今天他却又一次拯救了绝望之中的自己。

这让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