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沉摸了摸书脊，一碰到就有触电一样的感觉。</p>

难道说……提莉亚的记忆在拒绝他？</p>

这些一模一样的日记本和之前看到的书籍一样，都无法从书架中抽出来。</p>

来时的门已经浸在了黑暗之中。</p>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又闻到了穿越门时的薄荷味道。</p>

“你有闻到什么吗。”廖沉问道，骆棋能比他先一步注意到梦境的变化，应该也能闻到这味道才对。</p>

骆棋满头问号地看着他：“不，我什么都没有闻到。”</p>

“是吗。”</p>

廖沉凝视着黑暗。</p>

残肢断臂们又再次追了上来，似乎无穷无尽。</p>

“真烦啊。”骆棋像没事人一般在上空悬浮着。</p>

“你当然没事。”廖沉看了看数量，把挪到脚边的手臂一脚踩断。手上的嘴巴发出痛苦的哀嚎，就像是人类遇到痛苦时发出的声音一样，但它们不是人类，连外表上都不是人形。</p>

——轰隆，轰隆！</p>

书架开始移动，似乎有意为手臂提供便利。中间原本放书的部分也开始放大，能容的过一人通过。廖沉放弃手枪，干脆开始近身战。</p>

残肢只能依附着铁架的表层移动，并且与地面保持平行。</p>

他手臂勾住铁架，轻松翻到第二层的铁架上。</p>

手臂追了过来，并且试图以他为中心将他围住。</p>

当然，这根本行不通。</p>

手臂终究中心还有一根骨头支撑着，很容易就被廖沉折断。比起柔韧的藤蔓来说，它们可好对付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造梦的能力也有提升，廖沉这次感受不大太多的体力流失。</p>

不过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p>

哪里是内核？</p>

明明离提莉亚的记忆已经这么近了！</p>

廖沉瞥了眼身边的散落的日记本，抬脚踹碎一根小腿后，捡起了一本。</p>

还是不能翻开。</p>

他把日记本放了回去，侧首拧碎想要在身后袭击他的手臂。</p>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骆棋在另一边的铁架上喊道。</p>

“咖啡注意不要洒了。”</p>

“——好吧，我明白啦！”骆棋真的就此待在原地，只是捧着咖啡的纸杯看着廖沉一个人解决那些手臂群。</p>

“你刚刚说到了薄荷的味道？”</p>

骆棋过了一会再度喊道。</p>

廖沉已经翻身上了三层，正侧翻避开了想要抓住他腿的两只手臂。</p>

这里所有的手臂，都不是同一种型号——应当说不是同一个人的。</p>

“喂——有听到我说话吗！”骆棋似乎注意到廖沉走神，再次喊了一边。</p>

“你有闻到吗？”</p>

“没有！但是我看到图书馆的大门了！就在四层上面！上面的书架已经消失了！”骆棋似乎已经到了四层，声音距离又变得遥远起来。</p>

“我马上来！”廖沉加快速度解决身边的残肢们，他对着不远处想接近的手臂们开了一枪，至少空出一两秒让他有机会再上一层。</p>

二层到三层，三层到四层。断臂们穷追不舍，攻击目标也只是廖沉一个人。</p>

他再次从书架的外部翻了上去，的确，在四层的最上面，原本应当存在的提莉亚的日记和书架本身都消失了，只有一片虚无的黑色笼罩在头顶上。</p>

像是图书馆大门一般的“门”，正静静地立于他的眼前。</p>

也不能和它们继续缠斗下去！廖沉想着，想要拉着骆棋再一次穿过这次的大门。</p>

骆棋摆摆手。</p>

“我就留在这里了，你呢，赶紧回到现实吧。担心你的人很多吧。”骆棋说道，又掰开他紧握住的手指，把他推了一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