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墨寒这三个字一出,北擎夜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忐忑不安的看向北若卿,“丫头,你,你说什么?”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北若卿迷迷蒙蒙的睁开眼,便开间北擎夜那张白皙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啊!’
一声尖叫,真碎北大公子的耳膜,他急忙缩回脑袋,一脸见鬼的看向北若卿,“丫头,你做梦惨遭非礼啦?叫什么叫?”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北若卿猛然间回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似乎,遗忘了什么东西。
北若卿叹了口气,手指按在太阳穴上,茫然问道:“你听说过,玉墨寒这个名字吗?”
‘咯噔’一下,北擎夜的心猛然沉入谷底,不自在的别开视线,淡淡道:“咳咳,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好像在梦里,听到有人喊这个名字罢了。”
北若卿挠了挠脑袋,一撇嘴,不高兴的甩开被子爬了起来。
这种明明呼之欲出,却抓不住的感觉,令人烦躁。
北擎夜语气陡然一转,不乐意道:“一听这么难听的名字,就知道是某个皇子咯。不过,十多年前,他就已经被陛下赶出京城了。这个名字,是陛下的忌讳,日后你莫要再提起了。”
说罢,北擎夜看了眼北若卿光着的脚丫子,没好气的将鞋子拎到她跟前,“当心着凉,鞋子穿上。”
“你说,当皇帝的怎么老跟自己儿子过不去?玉紫赦这些年还不够惨的?居然还把另一个儿子赶出京城,陛下怎么想的?”
北若卿哼唧完,抓起冷茶灌了一口,又凉又涩的味道充满口腔,她摸摸鼻子,默默地把茶放下。
北擎夜没好气的看了眼北大佬,自觉的蹲下身将鞋子给她穿上,“宫里头的事儿,你少管。”
“我当然懒得管,陛下又不给我发工钱。”说到工钱,北若卿眼前一亮,突然想想起个事儿来,“倾城个人首秀的牌号本小姐给世家千金们送去了,这银钱,苏长淑怎么还不给我?”
北擎夜呵呵冷笑,“一张牌号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抢?”北若卿若有所思,好像真的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她苏长淑要是不给,我可不得去抢么。”
北擎夜风中凌乱了,他北家首富千金,居然为了区区一千两去抢?
丢不丢人!
屋内,兄妹两人大眼对小眼,屋外,小鱼儿屁股着火了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扯起嗓子就是一声干嚎:“小姐啊,大事儿不好了!苏长淑那朵白莲花,她又带人去七王府了!”
“腿长在她身上,去就去呗,大惊小怪。”北若卿轻哼一声,混不在意。倒也不是全然不在意,只是,七王府的大门若是那么好进的话,估计早就被京城的世家千金踏平了。
哪里还轮得到苏长淑?
小鱼儿嘴角冒火,眼睛都急红了,“小姐,您的未婚夫马上就被抢跑啦!”
北若卿眨眨眼,“抢的跑的,也不是本小姐的。”
北擎夜轻嗤一声,鄙夷道:“放心吧,脚底下给玉紫赦安两个轮子,他都跑不了。”
“可是,七王爷打上门了。”小鱼儿最后一句话一说,北若卿‘嗖’的一声,心虚的躲进了桌子底下,不肯出来了。
这动作迅速的,像是练习过千百次一般。
北擎夜不禁咂舌,一抬头,只觉一道冷气忽的袭来。
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干咳了一声,视线往桌子底下瞟了瞟,随后一甩袖子,找借口开溜:“本公子的养颜膏该好了,瞧瞧去。”
小鱼儿眨眨眼,“公子,您今天炖的不是大补汤吗?”
北擎夜一把薅过小鱼儿,将人连拖带拽的弄了出去,“说什么胡话,本公子还用补?玉墨严那样的才要好好补补。”
两人出去,临走前,小鱼儿还贴心的替自家小姐关上了门,生怕她家小姐长翅膀飞了似的。
躲在桌子下的北若卿嘴角一抽,欲哭无泪。
说起北小姐为何要躲桌子下面,这事儿就得从苏长淑去七王府提亲之后说起。
原本这事儿,北若卿就是将计就计,毕竟最后点头同意的人,不是她,也不是玉紫赦,而是……已故先皇后。
有本事,这事儿苏长淑去跟先皇后掰扯去?
这事儿吧,北若卿也是那天夜里,无意间从玉紫赦那里得知的。之所以这么多年来,无人能够撼动她的七王妃的身份,无非是因为一个原因:先皇后。
先皇后当年宠冠六宫,又最是疼爱北若卿,弥留之际,曾交代过,除非北若卿不在了,旁人方可取而代之。
这道留言,听起来甚是不讲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道遗言,将皇室和首富北家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所以这些年来,七王爷几乎是任其闹腾,毫不反抗,因为……母命不可违。
玉紫赦一袭月色锦袍,外罩清冷紫色纱衣,清俊出尘,淡淡一瞥,好似能将人的心魂儿都勾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