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王爷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嗯。”
说罢,面无表情的甩袖离开,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昨夜一夜噩梦,北若卿几乎是在惊吓中醒来,身上的衣裳都汗湿透。洗了个澡,梳妆打扮后,不等北若卿出门,宫里便传来消息,穆国公今日早朝联合御史台,状告北若卿去了。
“一群花胡子老头,没事儿就喜欢告这个告那个,等奴婢老了,必然也要将他们都一一告了。”
小鱼儿抓着剪子,‘咔嚓咔嚓’的挥舞着,义愤填膺道。
北若卿正在翻看账本,闻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就是,那时候惩治他们的就不是陛下了,而是阎王。该受的刑罚也不是蹲大牢,而是下油锅。志向远大,宝贝加油。”
“嗯!”
小鱼儿一点脑袋,激动不已,连带着剪花都剪的越发高兴了。
早朝散后,宫里便来了人,传召北若卿。
说是要当面对峙。
北若卿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比她预想中的稍微快那么点,于是也来不及在收拾什么,匆忙带着小鱼儿便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大约快一个时辰后,御书房内,老皇帝正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把将桌子上的奏折推翻在地,怒道:“没出息的废物!一个大好男儿,竟然被个丫头打了?他还好意思来告状?”
小太监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老皇帝深吸了两口气,在御书房内跺脚徘徊,依旧难消怒气,“穆贵儿受了朕的恩惠,怎么报恩没学会,竟会添堵了呢!”
小太监叹了口气,陛下说的有理啊。
“你说,北家那丫头什么时候能一举得俩,那时候,朕也就有盼头了啊。”
小太监:“……陛下,七王爷还没成婚呢。这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一提此事,老皇帝顿时老脸一垮,抬手便将砚台举了起来,“那没出息的东西,老大不小了,连个媳妇都没有!丢人现眼!”
小太监都快哭了,七王爷老大不小?七王爷也就方才及冠啊。
眼看着小太监要抵不住了,御书房外,总算是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北小姐觐见。”
北若卿在宫人的指引下顺利到了御书房,回想起上次在御书房里暗算了玉紫赦的事儿,北若卿忍不住抿起嘴角笑了起来。
宫人开了门,北若卿一只脚还没迈进去呢,老皇帝便倏地一下冲了出来,“丫头啊,你可算是来了!”
北若卿吓了一跳,小心脏扑腾扑腾的乱跳一通。
可皇帝陛下盛情之下,北若卿只得敛去眼底的震撼,摆出一副笑脸道:“陛下久等了。”
老皇帝一副老父亲脸,险些老泪纵横,他欣慰的点点头,连忙道:“不久不久!穆贵儿那老崽子说你前几日打了他家公子,可有此事?”
完了,这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饶是北若卿做好了准备,知晓该怎么应对老皇帝,此时也忍不住的心慌。
她犹豫了下,微微点头,“有。”
反正干都干了,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谁知老皇帝将她横着竖着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两眼泛红,关切道:“没打疼吧?朕让御医给你瞧瞧?”
没,没打疼?
北若卿风中凌乱了,这皇帝陛下中毒了?
挨打的又不是她。
见北若卿不说话,老皇帝当即转身怒拍桌案,斥责道:“穆国公府哪个混账东西胆敢惹北家丫头?岂有此理!”
北若卿摸摸鼻子,突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皇帝还挺够意思的,对她也算是偏宠了。不过,有些公道该讨的还是要讨,免得将来还要受人欺负。
思及此,北若卿垂下眸子,委屈道:“穆国公府家门显赫,有公子吃坏了身子卧病在床,便赖定是我北家的酒楼故意谋害,还派人前去砸了酒楼。陛下明鉴啊。”
“混账东西!”
一声怒喝,吓得北若卿两腿儿一团,跪了下去。
她刚跪下,老皇帝便匆忙又把人扶了起来,“这事儿自有官府论断,你又为何要打了他家的儿子啊?”
皇帝陛下循循善诱,像极了个操碎心的老父亲。
北若卿抽抽噎噎,光打雷不下雨,老老实实的道:“民女家的厨子前几日夜里遭了毒手,都被打断了胳膊,民女气不过,便将他打了一顿。”
世家大族,普天之下的千金,有哪个胆敢跟皇帝陛下说这种话的?
怕不是要被拖出去打断腿。
然而北若卿不仅说了,还说的理直气壮。
她说完,皇帝愣了下,皱着脸又问道:“可有证据是穆国公府所为?”
北若卿摇摇头。
皇帝陛下直起身子,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道:“没证据啊?这就难办了。”
北若卿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简直要被老皇帝这般态度吓的离家出走了。
这老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正在老皇帝纠结之际,御书房外,一个小太监忽然弓着腰进来禀告道:“陛下,顾大人在百花楼里抓住了穆府的公子穆前,说是穆前犯了欺君之罪和故意伤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