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的过程,不仅是放纵也是许乔隐秘的救赎。
她抵触现代电子照片机械化的生成,喜欢冲洗过程的不定性,好像所有一切真真实实掌握在自己手中。
许乔在暗房呆了一整天,把上个月国际时咖驳回的人像照冲洗出来,再准备邮寄给那些模特。
废片被驳回,不代表不好,应该被认真对待。
忙到下午随便吃了点外卖,顺便跟姜涵聊了一小时电话。
既然决定合作开一家摄影工作室,前期要做商业计划书,这点她整不了,只能撒泼打滚让姜涵一手包办,她负责筹钱跟找人脉。
四点钟,许乔意外接到祈白的电话,车还有二十分钟到楼下。
天色尚早,许乔搞不懂他怎么来这么早。
街道人流如潮汐,许乔一抹嫩黄色长裙,外套敞口的驼色大衣,窈窕袅婷地站在街头。
那抹嫩黄色像突如其来的春风,不管不顾闯入冬日的世界。
过往路人纷纷扭头打量她。
对这种惊艳目光,许乔见怪不怪,她顶着寒风拉开车门钻进去,不耐烦地质问祈白,“不是约好七点再去吗,现在才四点。”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寒流席卷了北城,车门瞬间挡住了寒气。
此次去赴约,祈白穿得格外周正,不失礼数,双手叠在膝盖上,目光觑向尚明亮的天空。
接受到她的抱怨,转头歉声说:“晚上有点事,想着早点去能早点结束,不知道会不会唐突了你家人。”
他态度良好,语调轻缓和善。
许乔满腔怒气硬生生怼在棉花上,无语道:“随便吧。”
祈白问:“那是否需要提前通知你家人?”
见祈白对她家人表现得挺在意,她低声嘟囔一句那群人算什么家人。
祈白只瞧见她红唇上下张阖,没听清,嗯?了一声。
“算了。”许乔特别嫌麻烦地说:“我给大伯母发个微信。”
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状况。
谁也没料到半途有其它车追尾,导致道路拥堵,四十分钟的车程像蜗牛一样走了将近两小时。
眼看着天光一点点收入云霄,半边天逐渐暗沉。
车厢内,祈白双手互搓,许乔无所事事地窝在另一边刷手机。
许乔频频瞧见祈白盯着天色面露焦急,疑心他是不是第一次上门紧张。
她那个破家有什么好紧张的?
懒得沟通,索性不问。
六点到达东城区的园林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