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师尊带着几名外门弟子忙上忙下，总算给小洁腾出一间还算不错的房间。

青玄宗宗主将苏冠绝独自留在青玄殿，他还有些话要问。

“你自己都才十六岁，确定要留着这个孩子？”他开口道。

苏冠绝轻轻点头。

虽然她父母的死主要是钱玄野导致的，可多少和自己也有些关系，如果不是钱玄野对他产生歹意，小洁她们也不会被无故牵连。

“可是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下，”宗主师尊眉头拧着一团：“这小姑娘似乎没有丹田，无法成为修士。”

修行世界，强者为尊，没有实力，就没办法保护自己。

这就是天武大陆的生存法则。

没有丹田，注定无法踏上修行之路，那收与不收，有什么意义呢？

“没关系的，”苏冠绝缓缓抬头，眼神坚定：“有我在。”

宗主低头暗自叹息。

“你这三个首座师尊或被情或被事所困，卡在破海境迟迟无法突破，纵然是我，也因此陷入泥沼，冠绝，几位师尊对你都抱以厚望，你可千万不要因此像我们一样，执着于此。”

“小洁固然很可怜，可普通人和修士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们终其一生，都只能生存在天武大陆最底层，看不到这个世界的万分之一，而你不一样，你……”

“宗主师尊之意，我已知晓，还请宗主师尊放心。”

“既然小洁无法修行，我自会守护她，这，是我对她的约定。”

“想必师尊从雪地里将我捡回时，也暗自下过这种承诺吧，我想，这应该就是青玄宗的传承，您说呢？”

“呵，”宗主师尊露出无奈笑意：“你长大了，你的事，自己拿主意。”

入夜。

皎洁月光洒进青玄宗后院，小洁望着庭院中的落叶怔怔出神。

苏冠绝轻轻向她靠近，给他披上衣裳。

“外面冷。”他说道。

“我知道，”小洁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两道泪痕若隐若现：“师尊哥哥，你说他们会在天上看着我吗？”

苏冠绝叹道：“也许吧。”

小洁说道：“败家师尊告诉我了，说我不能修行。”

苏冠绝摇了摇头：“瞎说，在我家乡那边，有很多天生的主角一开始都是丹田被毁，但他们都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修士，小洁，你想成为修士吗？”

这名可怜的小女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不想。”

他问道：“为什么？”

小洁的脸上，流露出半分厌恶，半分畏惧的神色：“闯入我家的那群修士不分缘由杀了我的父亲，母亲又因保护我而死，在我看来，他们都是坏人。”

“可我在想啊，他们小的时候，肯定也有善恶，也有良心，只不过随着他们能力越大，逐渐抛弃了他们原本就有的东西，成为这样的坏人。”

“境界和修为，在我眼中没那么美好，我害怕我成为修士后，会膨胀成和他们一样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