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拉着纪莺的手,向地上落去,想起一年前纪莺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被天罡那样杀害,就让白风一阵心疼。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可以将一切都重来一遍,对白风来说,最遗憾的事情大概就是对待身边人,总是分身乏术没有好好保护;对待仇人,总是杀得不够残忍血腥。
“主人还在为曾经的事情难过?”纪莺忽然轻声道。
“啊?”白风回过神来,忙道,“没有。”
“主人的眼睛都告诉我了。”纪莺轻声道,“不许难过了,若要追溯起来,主人这三百年也受了很多苦,但纪莺不难过,因为坚信主人是强者!主人也应该这样坚信纪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
白风心中颤动,一阵难以平复之后,笑道,“好。”
“就是他?”纪莺紧紧攥着白风的手,向白桥看去。
白桥自从刚才白风腾空而起,就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二人,似乎是察觉到二人是相识,甚至刻意低下了头,好似不愿偷听他们谈话。
“嗯,这孩子大概是有点傻。”白风局促道,他也没想到来的会是纪莺,倒叫他失态了一阵子。
白桥忽然抬起头来,看向纪莺。
“姐姐,你为什么要扮成这样?”
嗯?!
白风和纪莺同时愣住了。
要知道,这变化之术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术法,但不论道门或是神族,就以凡人而论,至少是武帝境之后的那个境界才会的。
而要看出他人的变化术,就需要再高两三个境界,大约是秦月现在的境界才可以。
而眼前的白桥,如果不是刚才给白风露了一手,用脑门断了一根柴火,白风都以为他没有修为。
倒是也没错,练体境本就没有修为,肉眼去看,很难看得出,毕竟有的精壮成年人,常年干活,其实也比练体境没差多少了。说白了,练体境就是个暧昧的概念。
“你怎么看出她是扮的?”白风疑惑地看向白桥,心中一阵微微的悚然。
“你们刚才讲话说的。”白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二人,随即似乎是意识到这样的目光不大友好,笑道,“对不起,你们声音太大了,我不是故意听到的。”
说到这里,还刻意地补充了一句,“我才是傻子。”
白风和纪莺:“........”
纪莺端详了白桥一会,忽然喃喃道,“这孩子与道无缘。”
“啊?”白风失笑道,“我现在对这个字都敏感了,说明白点?”
“道门之道,当然不是天道。”纪莺如今虽然还是满口主人的叫着,但已经不再小心翼翼,爽朗地朝白风笑了笑,“道门之人,人人修自己的道,从不在意所谓的天道。”
白风点头道,“嗯,听上去不错。那他为什么无缘呢?”
“我不清楚。”纪莺皱眉道,“这孩子大约不是傻,而是有东西被封印住了。”
.......白风下意识把纪莺拉向了院外,走得远些了,才低声道,“什么意思?”
“罚天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纪莺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风,“如今的主人倒是很多东西都不懂了嘛。”
白风一阵窘迫,无语道,“我又没跟道门的人认识多久。”
“哎呀,主人。”纪莺打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从前罚天可从不会向道门的人请教什么,甚至将之视为耻辱。”
“这就是他打不过天道的理由,一根筋。”白风幽幽道。
纪莺见白风如此评价罚天,也是一阵好笑,连忙走到他面前,嫣然道,“主人怎么还能跟自己置气呢?”
白风原本想说些什么,可看着眼前五官挤成一团的纪莺,又一阵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