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精神有点异常。

但张秀山此次前来志在必得，岂能听他的话？

“别怕，我只是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张秀山找了张板凳坐下，“可能你并不知道，我作为卫涌泉的代理律师很头疼，国内的刑事案件一旦起诉基本没戏，只是走个流程而已，我个人是很好奇当晚的细节。”

石塘稍微定心，可口气还是那么拒人千里之外，“我不是和警察说了很多遍么，虽然不干事情，没什么钱，但我是个守法的共和国公民，那晚我完全是路过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吗？”

“真的。”

张秀山岂能信他鬼话，吕琴送过来的监控录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能看到他拎着大刀和卫涌泉搏斗。

顺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把复制到电脑里的录像再度播放，然后转过本子面朝石塘，“这就是你所谓的路过呢？正常共和国公民会带着把大砍刀走路？”

石塘心中的震惊翻天覆地，昨天早上来的警察确确实实的和他说过。

监控录像早就销毁了，你只要按照我们说的路口供就行了，没人会拿到那天晚上你干了什么的录像。

你是个棋子，做好棋子的本分，荣华富贵有的你的份。

“你……”石塘说不出话来，警察说过没人会用监控录像来威胁自己，不会有的，早就销毁了，安心养好伤站在法庭上证明卫涌泉的暴行，然后等着荣华富贵上门即可。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检察官送过来的五位轻伤者供词假的一逼。

张秀山有了几分把握。

要说服面前这个人。

“我并不混道上，也没兴趣去了解你的心酸奋斗史。”张秀山合上笔记本，“但是，你和警方说得那些话可都是假话，漏洞百出，在这个监控录像上，完全背道而驰。”

“你知道等你呈堂供词的时候，我作为卫涌泉的律师放出这段监控录像会怎样？”

石塘不知道会怎样，只觉得眼前这个律师比道上的大哥还要可怕。

明明在笑着，却感觉一点点在索取自己的性命。

法律白说得就是他。

张秀山步步紧逼，“那就意味着你在做伪证，准备好承担做伪证的一切后果了吗？”

“……”石塘颤抖了一下，好似刚才律师平淡的话语犹如一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水，扑面浇在全身。

“看起来你很害怕？”张秀山觉得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只差临门一脚。

“嗯。”

石塘不敢看她，低着头，小声道：“口供是条子让我这么说的，当时很奇怪，但条子就是条子，我也没办法，若不这么说，他们要吃人。”

承认了，这就好。

“那你能说一下是谁让你找卫涌泉麻烦吗？”张秀山感觉自己拨开了迷雾，在慢慢的前往真相。

“唐天……”

虽然最开始有料到是他，但现在从石塘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番想法。

张秀山看着他还是很害怕，安抚道：“别怕，说了实话，谁也动不了你，唐天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

“律师，一定要救救我，我真的是鬼迷心窍，唐天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条子来说啥认啥。”石塘唯一没想到的并非别的。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弟兄们会死啊……”

对，他和他的兄弟们，每个人都觉得整治一个高中生没什么，可没想到十八个弟兄死了十三个，这两天睡觉满脑子是死去兄弟们的脸。

“据被告本人说，你们是真想杀了他，没错吧？”张秀山立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