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涌泉尽量保持冷静。

“我们家欠银行多少钱？”他问向身旁的吕琴。

“二十亿。”

“卧槽。”

卫涌泉蹦了起来，吓了一跳。

这尼玛把自己卖了也不够啊。

这可咋整。

阿西吧。

找哪里去搞这笔钱啊！

“现在的项目卖给别的公司，大约能有十五亿左右。”吕琴看起来是个很合格的秘书。

卫涌泉觉得自家老爹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带她进家门。

还剩五亿该咋办？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办法就是把项目卖掉，然后凑齐剩下的钱，银行的信任危机永远比别的重要。

这代表着国家是否对企业的信任。

如果完不成，那将永远失去资金支持，以及扩张速度。

甚至会倒退，大规模裁员，到最后坚持不住那就准备破产。

一旦破产，自家两个只能扛着枪放子弹的，还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哥哥一定帮不上忙。

自己又只是个混吃等死的人。

真要到这个地步，难道要让吕琴出去打工养活爷爷奶奶吗？

不行。

绝对不行。

卫涌泉不是接受不了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落差，而是不能想象家里的东西都卖掉，爷爷奶奶住着破旧的房子。

“大概要多久才能脱手？老爹收藏的东西零零散散的卖掉能有多少钱？”卫涌泉立马问道。

现在筹备二十亿才是最关键的，其他都不重要。

内斗什么的先放一边。

不管是谁挑起的信任危机，都先放后。

吕琴叹了口气，小儿子还是太年轻，不懂。

随即解释道：“项目卖掉最少需要两年以上，家里的东西贱卖也要半年的时间，最多能卖一亿左右，根本来不及补贴空缺。”

卫涌泉听到这话面如死灰，感觉屁股底下不是董事长的座位，而是一座随时喷发的火山。

而且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喷出岩浆来。

自己没有老爹那般能说会道，忽悠人一套一套，国立银行的总行长老谋深算，想骗过他根本不可能。

注定就要被打入谷底？

卫家产业成为别人的口中肉了吗？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最不靠谱的林玲，寄希望求助于他背后的能量。

但又想起了他的那句话。

“背刺的时候直接干死，或许我也不会这样痛苦，这样有心理负担，这把白刀可不好进呀。”

深入骨髓。

那么还有道路吗？

卫涌泉揉了揉眉心道：“妈，您先过去吧，我一会儿过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逃避不了。”

吕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先离开。

等她彻底走了之后。

卫涌泉起身，从窗户往外眺望。

无线风光，可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屁股底下的位置无数人窥探与渴望。

可事实又能如自己所愿么？

拿出手机，打了一个这辈子最不想打的电话。

“喂？我是卫涌泉，大半年前的事情，我答应了，你给我准备二十亿。”

挂断电话，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坏的结果。

很想找林玲帮忙，很想，真的很想。

但那句话余音绕梁挥之不去。

最终还是把自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