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雪阳刚回到国宾馆,就看到王溥正火急火燎的到处找我们,原来是出大事了,耶律察割果然兵败。一路上他踌躇满志,放松了警惕,还没到上京城,就被述律太后在半路打了个伏击,损失惨重,目前已无力发动进攻,正固守待援。
听了这个消息,我和陆雪阳都是大吃一惊,这述律太后果然厉害!怪不得当年可以独自带兵平定叛乱,为耶律阿保机立下汗马功劳,堪称契丹的钟无艳樊梨花。
我想了想,问:“王大人,你这边谈判进行得如何了?”
王溥道:“启禀北平王,关于互开边贸谈判,我和耶律吼已经谈得差不多了,预计明天双方就可以达成初步协议。”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看现在这个情况,就怕好事多磨,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之准备,争取尽快达成协议,早点回汴梁。”
王溥和陆雪阳赶紧点了点头。
送走王溥,我正准备跟陆雪阳道别,准备进宫。那陆雪阳却拉了我的手,久久不肯放我,满眼都是恋恋不舍。我忍不住摸了一把她的脸蛋,嬉皮笑脸地道:“舍不得我走?”
陆雪阳点了点头。我叹了一口气,道:“看目前这个情况,我更得进宫了。不然,耶律阮对我更不放心。雪阳,不知怎的,我总感觉这次可能真的要好事多磨了,不会那么容易成功。”
陆雪阳把头靠进我的怀里,道:“郑恩,我答应过皇后,无论此行多么危险,我都会留在你身边,都会保护你。只是,只是…….”
我见她吞吞吐吐,就问:“只是什么?”
陆雪阳红了个脸,忸怩了半天,终于说:“我不知该怎么给你说。郑恩,我可能有了!今天在驸马府,我就干呕了,耶律虹儿都看见了。”
我顿时又惊又喜,抱住陆雪阳狠狠地亲了几口,道:“雪阳,果然还是你最厉害。”
陆雪阳有些着恼,道:“我厉害什么。还不是有人一天正事不做,就缠着人家胡闹。”
我哈哈大笑,道:“我这是工作生活两不误嘛。对了,等明天王溥他们谈判结束,我就去催耶律阮早点签字画押,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回汴梁。这北边的天气是越来越冷,对胎儿不好,还是回南方好。”
陆雪阳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送我进宫。
我到了景福宫,萧皇后正在等我用膳。两个人用完膳,然后又手牵着手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就回寝宫休息。
宫女们已经点起了炭火,整个寝宫是温暖如春。萧皇后也不再像昨晚那样拘谨,身穿素衣,云雨之后,兀自依偎在我怀里,浅吟低唱,耳鬓消磨,映得整个房间更是春光融融。
萧皇后早已失宠,在名份上虽是大辽皇后,其实却与冷宫差不多;虽久在深宫,却是门前冷落,消息闭塞,完全不知耶律察割兵败的事。当我说起耶律察割已经兵败述律太后打赢了第一仗的时候,我顿时感到怀里的萧皇后全身都在紧张得发抖。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虽然我是萧家的人,但,但我还是希望皇上能赢。如果皇上败了,我,我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样。”
听到这里,我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萧皇后到耶律虹儿,我已经明白,在契丹女人的心里,以丈夫为核心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契丹是很早就开始接触汉文化,特别是从耶律阿保机开始,连国人的姓氏都规定以汉文化里的《百家姓》开始,耶律阿保机甚至把自己也取姓为刘,名叫刘亿。所以在契丹,儒家提倡的“三纲五常”这些观点也是根深蒂固,虽然有时候和中原各国差不多,为了争夺权力,父子相争、兄弟相残这些残酷场面经常上演,让“君为臣纲、父为子纲”这些口号成了空口白话,但“夫为妻纲”这一条则是在契丹贯彻得非常彻底,很难动摇,在很多契丹贵族女子心里那都是刻骨铭心了的,哪怕她的丈夫已经将她送给了别的男人,但那也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