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不得不吻别刘金定李秀兰和黄金蝉,带领使团继续北上,很快就来到当年我们兄弟三人扬名立万的地方——临漳城。
临漳城是整个北方防线最为突前的军事要塞,也是邺城的最重要屏障;从郭威开始,就一直在这里部署重兵。现在的临漳城就是我无衣军团前营的驻地,前营主将就是当年跟着我杀契丹驸马韩严和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的那个悍妇将军张五娘,已因军功被封为博英候。
张五娘早就接到旨意,早早为使团安排好了一切。大家舟车劳顿,奔波了一天,本来就疲惫不堪,明天早上还要起早,继续赶路,所以在用过晚膳之后,就各自早早回房休息。
但在我的房里,张五娘和两个亲信副将却跪在我的面前,三人眼眶都是红的。她们都是跟随我从邺城起义的老革命,都是当年跟着我出生入死并肩战斗的兄弟姐妹。
张五娘一边哭,一边说:“王爷,我,我还是随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我一边摇头,一边扶起她们,说:“如果耶律虹儿真要杀我,你们去了也没有用,还白白搭上兄弟姐妹们的性命。今天下午我给你们交待的事都记明白了么?你们一定要明白,使团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一旦谈判成功,你们就要立刻行动,只要你们能安全接回使团,那就是大功一件。至于我,你们不用担心,我早有计划,耶律虹儿要想杀我也不容易。还有,再过几天,刘金定就会把命令下达,你们一定要按照命令执行好,同时一定要保密。临漳在最前线,你们不但最辛苦,也最危险,所以更要谨慎。”
张五娘三人都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立刻说:“王爷放心,只要有我们在,临漳城就绝不会丢。”
我点了点头,笑了说:“好,好。这才是我无衣军团的威风。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快回去休息吧。”
三人下去后,我也觉得有些困乏,慢慢有了睡意,就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哪知刚过三更,就听到院子里突然传来呐喊声和厮杀声。我赶紧翻身起来,掏出降魔杵,正准备出门看个究竟,却听得有人在屋外高声道:“那贼多半就在这个房间!”,然后一个黑衣蒙面人撞开房门,闯将进来。
因为房内没有点灯,一片黑暗,他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却看见我手提降魔杵站在房中,正望着他笑。他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高喊:“殿下,你们快来,就是这个房间。我先杀了这厮。”然后就挥刀向我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我透过被撞开的房门,在皎洁的月光下,看见负责护卫的御林军和全真教道士正在和几十个黑衣蒙面人厮杀。这些黑衣蒙面人武功甚高,御林军虽然人数占优,但一时半会也难占上风。如果不是全真教的道士在我房外拼命抵抗,估计敌人都已经冲到我这个房间里了。
与此同时,院外也传来阵阵厮杀声,我还听到了那十分熟悉的张五娘的怒吼声,估计是她带着无衣军团赶来支援,却被对方的阻击部队在半路上拦住厮杀。
这个时候,黑衣蒙面人挥刀扑来,来得很快,长刀离我的脸已经不到三寸,我甚至看到了黑衣蒙面人脸上的狞笑。眼看黑衣人的刀就要刺中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暗中剑光一闪,一剑刺来,竟如闪电一般,正中黑衣蒙面人的咽喉。那黑衣蒙面人哼都没有哼一声,就立刻倒在地上,眼睛却瞪得大大,到死也不相信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快的剑法,可谓是死不瞑目。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我也真是服了你。敌人都杀到面前了,你都还沉得住气一动不动?”
我哈哈一笑,却在黑暗中就势摸了一把那熟悉的柔软腰肢,说:“我就想看看,你究竟还能等到几时才肯出手?反正我是无所谓了,死在耶律虹儿手里,和死在这个刺客手里,反正都是一个死,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然后我就听得她在怒叱:“你真是一个混蛋。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
我哈哈一笑,赶紧一把搂住她香了一个,说:“正因为我知道你来了,所以我才这么放心。好了,别生气了,我们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刚出房门,立刻拥上来10多个手持长剑的女道士,牢牢守住我们四周,防止敌人偷袭。
满天月光之下,只见我身边那张俏脸,虽是微怒发红,却更鲜艳欲滴,正如风华绝代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不是陆雪阳是谁?
只听得陆雪阳说:“你们小心保护北平王,我下去结果他们。”话音未落,就见她如一道剑光一般,径直射了出去,手中长剑绽出桃花点点,全都刺在敌人的咽喉之处,瞬间就刺死了好几名刺客。
御林军和其他全真教女道士一看,顿时勇气大增,纷纷加快出手。刺客抵挡不住,开始后退。这个时候,一个黑衣蒙面刺客见势不妙,竟然手持长剑,上前拦住陆雪阳,两人厮杀起来。
我没有想到,这个黑衣刺客剑法竟如此高强,与陆雪阳你来我往战了30多个回合,竟不相上下,实在厉害。我是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