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子双目充血、神色狰狞,一把便将手忙脚乱抹著脸的佘大贵拦腰抱住、压著扑倒在地,他身子随之顺势一拱而上,张开大口、瞬间便咬住了对手咽喉。
佘大贵只觉喉咙一阵刺痛、登时魂飞天外,正要设法摆脱对方,耳里已传来蹦子含糊不清的话语道:“敢动一下,老子就咬断你喉管!”
佘大贵的动作立时僵住,他忍著喉咙疼痛、艰难的开口道:“别千万别冲动!”
蹦子此时已是两眼金星乱冒,体内气血翻腾鼓荡不休,他深知方才硬挨了一击恐怕已伤及内腑、甚至骨头都断了几根也说不定,当下不敢再作耽搁,牙齿贴著对方咽喉皮肉微微用力、含糊道:“你只有三息工夫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下、再高声认输,一二”
喉间又是一阵比方才更为剧烈的疼痛,余大贵喘息著道:“依你,都依你!千万别冲动啊!”
左手依言将那枚霹雳子小心的放在石台地面上,佘大贵万分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高声喊道:“我认输!”
蹦子强忍著阵阵晕眩用力一咬舌尖、藉著剧痛刺激让昏沉的脑子略微清醒,勉力翻身离开了佘大贵身上,顺手抄起地上那黑色圆珠与自己的弯刀、急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佘大贵翻身爬起,见蹦子捡了霹雳子、正欲开口拦阻,却不知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俯身拾起自己的钢鞭,目光避开胡庆那难看的脸色、缓缓退至一旁。
在蹦子从柱子身后扑向佘大贵时,柱子横扫千军的一腿也到了佘大富左腰,后者面色微变,来不及取出怀中的霹雳子,左手连忙握拳护腰,右手蛇形剑如毒蛇出洞、一点寒芒急奔对手心口而去。
柱子脑中未及思考、身体已先一步的反应,只剩左足支撑的身形蓦然急速扭腰、原本正对佘大富的胸口立时侧了过来,而扫出的右腿却藉著这扭腰之力二度发劲,速度骤增之下、更添三分威势!
“嗤!”地一声,蛇形剑贴著柱子侧转的胸膛划过,在他心口位置拖出一道长约尺许、鲜血淋漓的伤痕,几乎是同一瞬间,“碰!”一声闷响,柱子的右腿已势若奔雷、狠狠扫上了佘大富护在腰侧的左臂!
“喀嚓!”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分了小半力量出剑、致使格挡劲道不足的佘大富痛哼出声,一条左臂软软垂在腰际、竟是给柱子一腿生生震断了肘骨,身子迾趄著往一侧歪歪斜斜跌出数步。
右腿收回的瞬间急速蹬地、柱子身形一刻不停的欺身而进,在佘大富尚不及稳住身形的刹那,双手已如同藤蔓缠绕上了他持剑的右臂、左右错向发劲!
“喀嚓!”骨折声再起,佘大富脸色惨白、豆大汗珠滚滚而下,在蛇形剑“锵啷!”脱手坠地的清澈声响中、垂著两条手臂急速退开。
然而只退了两步他便不得不猝然停下,感受著背上肌肉那尖锐刺体的疼痛、佘大富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任由轻声咳嗽的蹦子在他腰间摸出了两枚霹雳子、再从容开口道:“还愣著干啥?真要小爷我一刀捅你个透心凉才懂得出声?”
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回过神来的佘大富连忙高声道:“我认输!”
直到感觉背后的尖锐物离体,佘大富才松了一口气,强忍著两条手臂的刺骨剧痛、脚步踉跄的退开。
蹦子跨前两步,捡起了地上那把蛇形剑插在腰带上,身子晃了两下、冲著急忙过来扶他的柱子笑道:“我没事!咳咳不用这么紧张!咱们总算是没给狼山部丢脸,二对二、胜得干净俐落,咳咳咳回头倒是要给岩子看看、这古怪珠子是啥玩”
话声未落,蹦子望著掌中那佘大富的两粒黑色珠子、再想起怀中夺自佘大贵的那一粒,脸色一变、猛地回头望去。
原来是他想到了既然佘大富身上带著两粒圆珠、则佘大贵很有可能怀中也不止一粒,他转头回望,却见佘大富垂著断臂眼中满是恨意、已远远退至石台边缘,而原本认输后早应下台的佘大贵、竟仍在台上,手中捏著另一枚相同的黑色圆珠、正一脸狞笑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