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岩装模作样的、右手不时在每支金针尾端捏上两下,左手则不时在两处伤口周遭轻拍揉按,在众人的注视下,伤口以极为缓慢、但却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收口。
短短十数息工夫两处伤口就已止血,狼岩右手轻拂、将四枚金针收回,取出块兽皮蘸了烈酒将金针一一擦拭后收回木盒,在三名少年惊奇的目光中站起身来道:“还好都只是外伤,若有金创药就给他敷上,过一夜明儿个就不碍事了。”
受伤少年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连声称谢不已,鲍老四张大了嘴巴怎么也合不拢,指著那受伤少年、转头向元武怪叫道:“这这这也忒他娘的神了吧?我活了这把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快见效的医术,这”
元武掏了掏耳朵、满脸不屑的道:“你他娘的小点声!说得像你见过多少神医似的,告诉你、你鲍老四就是头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你懂得啥叫医术?岩娃子这手绝活儿才是真正的神医!得,废话别多说,你们部落的豹胆酒拿两葫芦来、不算坑你吧?”
鲍老四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一蹦而起的怒声道:“我操!你这活土匪不去拦路抢劫还真是屈才了!老子身为部落长老、每年都只能分到一葫芦,你还开口就他娘的两葫芦?没有!”
掏了掏另一边耳朵,元武指指一旁满脸无辜、苦笑不已的狼岩道:“喂喂!我说你这抠门的鲍老四是怎么当人长辈的?人家岩娃子尽心尽力给你家小辈治伤,眼看著一夜过后就又是个生龙活虎的娃儿、丝毫不影响你们第二轮的比试,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厉害的蛮医?”
将头凑近了鲍老四耳边道:“第二轮你敢保证就不会有娃儿受伤?到时还要不要岩小子来治疗?嘿嘿,一葫芦就一葫芦,老子吃点亏也认了,快拿来!”
咬牙切齿瞪著这趁火打劫还带要胁的好友,鲍老四憋了半响,从腰间解下个巴掌大的小葫芦恨声道:“老子有你这么个朋友、算是倒了八辈子血楣!拿了快给老子滚!”
狼岩见鲍老四那副心痛的神情不似作伪,有些不好意思的插口道:“豹班部和猿川部交好、大伙儿都不是外人,小子治伤不过是顺手而为、不敢居功,这豹胆酒如此贵重、小子万不敢受,还请鲍四叔不必在意!”
鲍老四闻言大喜,捏著小葫芦递出的右手急速缩回、一迭连声的赞道:“好娃儿!有本事又不居功自傲,比你这土匪阿舅强多了,日后必有大出息!你”
话犹未已,手中一轻、那盛著豹胆酒的葫芦已被元武夹手夺过,拿在手中摇了摇掂掂份量,摇摇头在腰间一拍,已将葫芦收入了此前狼岩交给他、斩杀佘通后所获的储物袋中。
鲍老四眼睛都红了,大怒道:“我操!出手治伤的又不是你,人家娃儿都说不要这酒了,你这活土匪竟还动手强抢、你他娘的还要不要一点脸面了?”
元武翻著一双白眼、没好气的道:“脸面?滚你的蛋!岩娃儿小孩子家家的面皮薄,不过就客气了一句、你这作长辈的竟还真好意思顺杆爬,是谁不要脸面?说好的两葫芦酒成了一葫芦、拿到手里只剩他娘的半葫芦,老子没说你糊弄小辈就算客气的,看在两家交情份上、懒得和你较真了!”
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鲍老四气得浑身哆嗦道:“从头到尾都是你这土匪在自说自话,谁他娘的和你说好了两葫芦?你你混蛋!”
元武拍了拍双手,对鲍老四摇头道:“得,老子也不和你耍嘴皮子,第二轮要是还有娃儿受伤、岩娃儿免费过来医治,够意思吧?便宜你这老小子了!”,朝狼岩招招手,转身大步而去。
狼岩也没脸多待,向鲍老四一躬身、对三名豹班部少年微微点头示意,便匆匆追著元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