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和卓灵儿下马，牵着马往豆芽摊位走。

豆芽摊位上的父女正正开心的聊着天。

慈爱的父亲一身布衣，女儿骑在他拱起的右腿上，他双手卡着女儿的腋下，父女面面对。....

“爹爹，我....嘻嘻...”

小女孩咬着下嘴唇，摇着头嘻嘻笑，想说什么又害羞。

父亲抵着她的头，亲昵的摇了摇，头往后一收，问道：“小豆芽是不是想吃雪凝糕啊？”

知女摸若父，小女孩嘻嘻笑着点头。

“等收了摊儿，就给小豆芽买两块吃，好不好？”

小豆芽笑着摇摇头，道：“一块就够了，两块吃不完的。”

雪凝糕是糯米做的，四四方方，雪白剔透，甜甜糯糯的，小孩子很喜欢吃。

不过，雪凝糕不大，小孩子一手可以抓的下，也不是小豆芽说的两块就吃不完了。

小小年纪她已经懂了很多，在爹爹干活的时候，她在旁边问这问那。

懂得了什么是豆芽，豆芽怎么做的，每天要很早很早起来，晚上要很晚很晚睡。

爹爹每天用豆芽换来铜板，她就会很开心，会给自己买好吃的，不用每天吃又硬又黑的窝窝头。

她最开心的是，看到每次爹爹数着手心里铜钱的样子。

那是他笑的最开心的时候。

“老板，豆芽怎么卖？”

“一铜板两斤....”

段锡注意力全在女儿的笑脸上，余光看到一白袍少年和一紫袍少女牵着剽悍骏马走来，他想着也不会买豆芽，也没在意。

少年突然询问，段锡猛然抬头。

段锡愣住了，嘴角微微一扬，又一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少年，虽然多年没见，依然能联想到当年在长陵城里的一幕幕。

那时候陵南王妃已玉损香逝，少年陵南王世子孤独在长陵城。

白将军之孙白荣央求学剑，便教授他学基本剑术。

这少年同白荣都是顽童伙伴，站在远处，模仿者白荣的动作，渴望学剑又刻意保持距离。

还记得自己当年问他的话，“你想学剑？”

少年回答：“才不想学，我父王剑法这么高，还不是被人杀了。我要学兵法战道！”

“你知道什么是兵法战道？”

少年回答：“一人一剑，才杀几个人。兵法战道就是胸有百万兵，可屠城灭国！”

“你学会兵法战道做什么？”

少年回答：“给我父王报仇！屠灭北荒！”

年少本无忧，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血腥气，这不是他这个年纪所该承受的。

长陵城一别，恍然如昨日，少年长大了。

白袍少年看着满脸胡茬的段锡叔叔，他眼中的浩然剑气被对女儿的慈爱光芒掩盖，咧嘴一笑道：“段叔叔，我是秦玉麟，找你来学剑啦！”

“玉...玉麟...”

段锡缓过神，抱着小女儿站起身，他看了看秦枫，又看了看卓灵儿。

卓灵儿气质脱俗，端庄贤淑，以至于他认为是陵南王世子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