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克制着眩晕，握紧双拳，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p>

“程阳，其实我生了很重的病，我可能……”</p>

话没说完，程阳就打断了我：“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没意思！”</p>

他的脸色有点儿发沉，匆忙把粥盛到保温桶里，绕开我走出厨房。</p>

他走出去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我，语速极快地说：“程敏刚刚买下我们楼上的房子，很快就会搬过来。你别多心，她只是想离我们近一些！”</p>

我们？</p>

我震惊。</p>

程敏明明是想离程阳近一点儿，有什么必要扯上我？</p>

她恨不得我立刻滚出程阳的生活，又怎么可能想离我近一些？</p>

程阳的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柔声说：“你有低血糖，别饿着，先吃块糖，我马上就到！”</p>

他已经在玄关弯腰换鞋，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p>

笑容明明那么灿烂，却刺痛着我的心。</p>

“程阳，我们离婚吧！”</p>

时间仿佛停止。</p>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p>

五脏六腑都像被细细的铁丝紧紧缠住，血肉模糊。</p>

程阳凝视着我，眉心蹙起，冷声说：“结婚之前，你是怎么承诺我的，忘了？”</p>

我淡淡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p>

曾经觉得这句誓言是世界上最浪漫的承诺，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p>

我什么都没有做，却更像是一个背叛者，被最爱的男人质问。</p>

“别天天胡思乱想的，要是实在没事干，就回你父母家去住几天，陪陪他们！”</p>

看上去是为我着想。</p>

其实是想撵我走，好肆无忌惮地和程敏卿卿我我吧。</p>

我似乎听见了心滴血的声音。</p>

他甩下这句话，摔门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