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携连战连胜之威,在燕国王都蓟城外驻扎。经过多日的休养,将士们个个斗志昂扬,摩拳擦掌,仿佛只待大将军一声令下,蓟城就可轻松拿下。
特使奉王命进入燕国,等待面见燕王。
燕国王都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歌舞升平,繁华似锦,曾经引以为傲的王都百姓只剩下唉声遍野,垂头丧气。
自武阳之战,燕军败于那廉颇和李牧联手,燕国连最后一块尊严都被细细碾碎了。此时的王宫内,燕王正披头散发,没了昔日的从容。底下的百官文武也是惧不吭声。
偌大的王宫大殿,安静的如同抽离了空气。
“孤!悔不该啊,没能听从谋士乐间之言,执意伐赵。如今倒好,对面那廉颇老夫,和那毛头李牧就在蓟城外叫嚣。”
“来来来,你们说说,孤接着该如何做?!”
面对燕王的手足无措,一众百官皆闭口不言。
“罢了罢了,赵军对我虎视眈眈,还是迁都吧…”
“父王万万不可!”
百官静默,唯独太子出言阻止。
“父王,依儿臣所言,眼下还有转机可寻!”
“哦?!太子仔细说来!”
毕竟要是有转机,燕王自然也不想把自已祖辈江山,就这么败落在自已手里。
“禀告父王,赵国派使者前来,本就无意继续攻燕,我们只需解除燕秦联盟,与魏结盟,加入魏韩赵楚的联盟!割让城池予赵国,让其退兵。赵军一退,失去的国土就回来了,我们仅仅是割了几个城池而已。”太子说道。
“太子说的有道理,只是割让几个城池而已,赵的大敌始终是秦国,长平坑杀四十万大军让秦赵绝无缓和的可能,赵的重心始终放在秦国。”
“只要我们愿意加入他们的阵营,加入那个所谓的联众弱以抗强秦的联盟,赵国自然会调转矛头。”
燕王心头稍微宽慰了一些,随即下令,让太子全权做主与赵使的谈判。燕王自已不想见赵使了,怕丢这个脸。
蓟城外的大营之中,廉颇与李牧相对而坐,品酒论道,品的自然是燕酒。
此时的李牧从容淡定,在亦师亦友的廉颇面前,为刚刚结束的镐代之战而欣慰,只要赵国有廉颇这个定海神针在,赵国自可屹立于七国不倒。
在连番征战之后,如今的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场生活。
而随着李牧的日渐成熟和稳重,向来孤傲,独来独往的廉颇,也逐渐把李牧从对待一个晚辈的做法,变成了无话不聊的知已。
“李将军,你说说,眼下我等已兵临城下,这燕国就是囊中之物,那燕王可还有扭转乾坤的本事?”
同为将军,廉颇这是想要考一考李牧对燕赵两国的见解。眼下燕国的问题是如何自保,在他看来赵国特使很有可能逼迫燕国签订城下之盟,以此地为边界让赵国的版图再次扩大,这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了,燕国唯有迁都别无他法。
李牧并不知道廉颇是如何想的,但作为一个懂点历史的现代人,虽然已经是过去式,但这段历史心里还是有点数的,燕国没那么容易就跨。
抬头看到廉颇那考量自已的眼神,李牧笑了笑,说道:
“老将军,我倒觉得事有转机,或许这次燕国还真的能逢凶化吉。”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廉颇抚须皱眉,怎么想都不可能,我王若得燕地数百里,必定能让赵国更加富强,这到嘴的肥肉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李牧见廉颇沉思其中,便知道他一定想不通赵王为什么会放弃燕地。其实赵国经过连番大战,国力已空,赵王勉力维持,早已心力交瘁,实力不允许啊,赵国需要盟友,需要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