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莫,你可知罪?”
惊堂木一拍,县令张明逼视着下方桀骜不驯的捕头阎莫。
“回大人,下官无罪!”
阎莫笔直站立,拱手辩解。
“无罪?那为什么脸上和衣服上溅有死者孟氏的鲜血?”
县令张明冷笑。
县衙大堂两侧衙役双手扶着黑红相间的杀威棒面无表情。
阎莫左侧地面上跪着一名二十七八岁,油头粉面的年轻人。
“回大人,那是西门旺财行凶时下官正巧赶到,故此会有鲜血染衣。”
“胡说,大人他胡说......”话音一落,地上跪着的年轻人就咆哮起来。
他一指阎莫:“就是你杀的孟氏!
因为你垂涎孟氏的美色已久,
昨夜按耐不住。
于是便潜入孟氏家中,欲要用强。
但孟氏死活不从,你便怒从心起,杀意顿生......”
事情很简单,阎莫和西门旺财互相指责对方是杀人凶手。
但可笑的是,县令张明竟然不相信手下捕头阎莫的话,反而相信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西门大官人的话。
“大人,卑职自从当上本县捕头,没有抓错或是冤枉一人,西门旺财完全是颠倒黑白,血口喷人,请大人明察!”
阎莫一身正气,不苟言笑,做事认真,口碑极好。
号称石硕县第一名捕,深得县令倚重。
不过他不知变通,严重阻碍了县令借着案子大把捞银子。
故此,他就成了县令的眼中钉肉中刺。
今天正好借此机会拔了这根刺!
“阎莫,既然你说是西门旺财行凶杀人,那为什么他身上没有血渍,而你却一身是血,你还有何话可说?”
县令张明冷笑。
“大人,卑职昨夜当值,正好走到孟氏住所附近,
听到有人呼救,急忙赶过去,
正好看到西门旺财手持匕首从背后刺入孟氏身体,
情况紧急,卑职随手制住西门旺财,然后就对孟氏施救,奈何匕首正好刺中心脏,已经无力回天。
卑职一身的鲜血就是在施救过程中溅上的!”
阎莫脑中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极力让自己的语言简洁明了。
“一派胡言!哪有那么多正好的事?你当本官好糊弄吗?”
“来人呐,将犯人阎莫押入大牢,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县令张明一拍惊堂木,根本就不想听阎莫继续辩解下去。
俗话说官字两个口,左右都是理。
但张县令在石硕县一手遮天,想怎么断案就怎么断,没人敢质疑他的权威。
冰冷的三角眼闪过一道可惜的目光。
人才固然重要,但值几两银子呢?
到手的二百两银子最实在!
“大人,卑职不服,行凶者被我当场抓获,凶器,尸首,人证物证俱全。
我身为石硕县捕头怎么就变成杀人凶手了?
您宁愿相信真正的凶手也不相信我......”
阎莫急了,大声极力争辩着。
但没等他说完,县令张明又是“啪”地一拍惊堂木。
脸色一冷,眉毛倒竖,声高八度:
“大胆阎莫,咆哮公堂,以下犯上,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他是石硕县老大,一言九鼎,谁敢忤逆就是找死!
更何况,他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