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声总觉得侯爷意有所指,心想该不会是哪个蠢货说漏嘴了吧,连忙讪笑道:“昨儿从宫里出来,主子就去买麻辣兔了,但是太辣了嘛,主子又贪嘴,夜里就睡得晚。”
“是吗?”卫侯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停下脚步,转身走了。
傅一声目送他离开,随后蹿进院子。
傅濯枝刚从浴房出来,被他吓得一啧声,骂道:“是猴儿就上树,在院子里乱蹿什么。”
“侯爷刚才来了。”傅一声不介意他的冷漠无情,报信道,“我总觉得侯爷话里有话,他是不是知道昨儿檀监事来府上了?”
“不重要。”傅濯枝说,“让人去套马车,用了早膳,我送驰兰回宫。”
傅一声纳闷道:“今儿檀监事不当值,您二位不出去逛逛?”
“他御前不当值,缉事厂还有公务压着呢,你去帮他办了?”
“恕我无能为力。”
“那你?”
“好的,属下这就滚。”
傅濯枝进入侧厅,檀韫正在喝粥,见他来了便笑了笑。他走到檀韫身侧落座,问:“味道还好?”
“嗯。”檀韫拿公筷给他夹了只水晶鱼包,“这个好吃,皮薄肉嫩的。”
傅濯枝道谢,说:“若论菊花粥,冰的比热的清甜。”
“这碗也不错,等来年入了夏,我再来府上讨一碗菊花粥。”檀韫笑着说,“到时候世子可不许拒我于门外。”
“你用后脑勺瞧一眼,都能瞧出我没那份胆量。”傅濯枝说着给檀韫舀了两勺子粥,说,“把这一碗也吃了。”
两人配着时蔬和几样包子团儿的又喝了一碗,各自侧身漱了口。傅濯枝起身说:“送你回宫。”
“你别跑了。”檀韫跟上,“叫个人赶车就成。”
傅濯枝不应,到了马车前转身将檀韫推搡了进去,自己也坐进去了,由傅一声赶车到玄天门。
“哎哟喂。”戴凝光上前问安,笑眯眯地说,“世子爷安,七叔安。”
傅濯枝“嗯”了一声,伸臂让檀韫搀着下了地。
檀韫屈指叩了叩戴凝光的脑门,说:“把你的狗眼收了,否则我就帮你剜出来镶在房顶,让你瞧个够。”
戴凝光假意吃疼,忙说:“小子不敢了。”
檀韫几不可察地笑了笑,转身看向身后的傅濯枝,说:“回去吧。”
“嗯……”傅濯枝看了他许久,环顾四周,捧住檀韫的脸在他右腮亲了一下,转身回了马车。
檀韫目送马车转向离去,站了会儿才转身,在戴凝光笑盈盈的注视中离去。
晚些时候,番子来莲台禀报,说:“四方药铺的消息都在纸上了,请监事过目。”
檀韫放下朱砂笔,接过一叠信纸快速翻开,问:“世子从前没和这家药铺来往?”
“据探查,没有。”番子说,“这家药铺只是家寻常药铺,老板伙计都没有怪异之处。世子府有专属的御医和药房,也鲜少在外购买药材,因此没和四方药铺有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