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言顶撞了顶头上司。又因此吃了瓜落,岑晚却并不后悔,反过来宽慰薛寒星道: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祝少卿为人倔强,而我也不愿看他因为对铁翼骑有意见而冲你发火。更何况去梳理旧案,也有助于我去了解京城近年来的事态,我初来乍到,这安排没什么不好的。”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不对呀,你们铁翼骑西所与大理寺分明是在家的两个方向,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难道是特意来接我回家?”
薛寒星猝不及防,闹了个大红脸,支吾道:“我今日恰巧到大理寺附近巡查,正好到了散职的时候,就顺路来接你。”
“哦——”岑晚声音拉的老长,薛寒星只觉得这个字意味深长。
幸好二人很快到了岑府门口,没成想,家中还有一个大大的惊喜正等着他们。
“爹地!”一个身高大约三尺,还未到岑晚腰间的小炮弹从屋里射出,直直奔向岑晚。
这娃娃虽然个头不高,却长得珠圆玉润,分量自也不小。他猛地抱住岑晚的腰,冲击力下岑晚不由向后退了两步,被薛寒星下意识接在怀中。
可这本该让薛寒星脸红心跳的肢体接触,却因为男孩一声洪亮的“爹地”,失了效用。
薛寒星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呆愣地看着那个对着岑晚一顿狂蹭的娃娃,脑海中思绪翻涌。
岑晚有孩子了?
因为有些先天不足,所以如今已经六岁的石榴,大约也只有人家四五岁那么高。也叫薛寒星的误会,更有了依据。
薛寒星这边心中雪花飘飘,站在夏日里却如坠冰窟,岑晚那里却如春日暖阳普照。
自打扮作女子去查那桩拐卖案岑晚已然有月余没见过石榴了,他也思念得紧。
石榴身后跟着崔枣,这个少年多年陪伴在石榴身边,现在也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他对岑晚行礼道:“荣家主那头得知了少爷的消息,一时还走不开,就命我赶忙带小公子先来京城。我们租了江州城最快的马车,轻装上路,这才短短八日就到了。”
岑晚蹲下身,捧起石榴圆润的脸蛋儿,可左看右看,就是觉得他瘦了。
石榴也咯咯笑着,任他摆布,现场洋溢起了愉悦的氛围,除了薛寒星。
五年前他便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与石榴见面的机会,只是听了一耳朵“荣清兰有个孩子”,所以自然不会把当时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孩与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石榴挂上钩。
更何况这孩子还管岑晚叫爹地!
说起来这乌龙闹得可不小,因为石榴的父亲走得早,为了给他一个更加完整的童年,岑晚征求过石榴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