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都流血了还这么任性!”“快坐下!正好家里有药箱,这么晚了,我先给你包扎一下,明天再去医院吧。”红姐不由分说,这个时候似乎力气非常大,把秦川摁在沙发上,她拿了药箱站在后面,命令秦川脱掉衬衣。秦川无奈,只得照办。当衬衣脱落,露出触目惊心!不仅仅是那道红色的还在流血的伤口,其余的地方,各种伤口,简直就是遍布整个后背。刀伤,枪伤,有的看上去,还是火药烧过的痕迹。红姐剧烈颤抖,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叫出来。良久,才颤声道:“这些,都是在监狱里留下来的吗?是不是他们打你?”“天哪!”“怪不得你现在学会了打架,原来都是被逼出来的!”“秦川,我真的不敢想象,在里面的几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们也太狠了!太不是人了!”秦川沉默。五年啊!他从一个在监狱里被挑选的萌新,到海外训练营成功通关的老鸟,到少龙主,到创立帝王殿成为帝尊……别人只知道他惊才绝艳、横空出世,谁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谁能想到,这张如此清秀俊逸的面容之下,竟然是这样一尊魔鬼一般的身躯?这一身的伤疤,是他的磨难,同时,也是他的勋章。红姐颤抖着手,忍不住轻轻抚摸那些伤口。她学过一些急救的知识,对各种伤口有所了解。看到其中几个拇指大小,像烧伤一样的疤痕,不由皱眉。“不对。你的身上,怎么会有枪伤?”“犯人们斗殴,难道还动枪?”秦川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其实,这五年,我不是在狱中度过的。”“嗯?”红姐不懂。“你说的那几处枪伤,左上边那个,是在中东追捕一个绰号叫做黄金的杀手时候留下的。当时我轻敌了,一个人孤军深进,中了圈套,遭到伏击……”“右边那个,是在澳洲,跟一伙毒贩交易的时候,他们不守信用,我愤怒开枪,打死了几个。被他们埋伏在暗中的狙击手打伤的。”“——你放心,我不是动毒,而是想跟他们交换情报。”“当初围剿龙组的杀手中,有几个人,来自澳洲。”““其余那几道刀口,左肋这个,是去西西里岛上,跟黑手党的二老板谈判,她手中握着一条重要的情报,交换条件,是我能赢了他……”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全世界最大的黑手党的大本营,西西里岛。最神秘的不是他们的大老板,而是这个二老板。可谁能想到,这个二老板竟然是个女人呢。”“用刀的女人。”“把刀用到极致的女人。”“只不过,当时如果不是为了让她高兴,我未必会受这个伤……”勾起回忆,他嘴角上扬,神色玩味。沉默片刻,又自嘲的道:“每一个伤疤,都有一个故事。仔细说起来,只怕一晚上也说不完。”“你还要听吗?”红姐一直在尽力的控制自己,现在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了。她双眼都是泪水,摇头道:“我不想听了!”“我只想知道,你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秦川,你现在究竟是什么人?”“既然你那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回到这个小地方来?你回来是为了什么?”秦川想了一下,笑道:“我觉得吧,至少我觉得,我和兄弟们在做的,是一份非常光明正大,无愧于心,无愧于任何人的事业。”“嗯,对,正当的事业。” “不是你想的那种,简单的黑暗世界的斗殴。”“总之一句话,我不是坏人。”似乎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精准的定位,他笑的非常灿烂。清秀的脸庞上,满是爽朗的坦荡。“别说了!”“姐信你!”“我开始包扎了,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疼!”红姐快速动手,用酒精清洗之后,涂了消炎药水,垫上棉巾,然后用长长的医用纱布包扎。伤在背后,想要包扎,就需要把纱布的两端,从秦川的肋下穿过,系在胸前。当红姐双手握着纱布的两端,伸到秦川胸前的时候,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贴在了秦川的脊背上。感受到秦川僵了一下,她才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姿势,等于是从后面,把秦川紧紧的抱住了。双手正好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秦川也发现了这个尴尬的局面,他苦笑道:“红姐,我来吧。”就准备从红姐的手中接过纱布,自己系上。“不用!”红姐咬了咬牙,固执的摸索着,把纱布系上了。“一点小伤,真的没事的……”“那啥,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秦川站起来,对红姐笑道。于是红姐就看到了他的正面。纵横的伤疤,斑驳在鹅卵石一样的腹肌,以及盔甲一样的胸肌上。穿衣服的时候,秦川给人的感觉,是身材修长。没想到脱了衣服,这么有料。这就是猛男吗?红姐的脑海闪过一个概念。看到秦川披上衣服,朝门口走去,她咬了咬牙,忽然在心中,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站起来,跑到门口,用自己的身体堵住门。秦川吓了一跳:“红姐,干什么?”红姐直勾勾看着秦川,低声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秦川脸上笑容破碎。“为了报恩。”“以及报仇。”“我明白了。都是为了楚莹是吧。”“我真是太羡慕她了。”“只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她还要跟你吵架?”秦川苦笑道:“你不懂的。可能是缘分已尽了吧。”“我跟她,可能真的没机会了。她自然有她想要的生活,以及想要的人。我还是,不打扰了吧。”他们真的分手了?红姐的眼中,渐渐浮现了迷雾。低声道:“秦川,这些年,姐把自己活成了女人的大哥……现在,我想做大哥的女人,你,能给一个机会吗?”大哥的女人?秦川不由愣住。红姐满脸通红,咬了咬牙,伸手关掉了旁边的灯。屋子里一下子晦暗下来,但是还有卧室飘窗里面透进来的月光。依稀月光之下,她缓缓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床前明月光。她的身子却比月光还柔和,皮肤比月光还细腻。她的呼吸,仿佛都是墙外月季花的香味。她挺起胸脯,鼓足勇气,轻轻迈步,朝秦川走来。秦川呼吸停滞,窗外吹进来的夜风,忽然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