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成了吧。”
他人虽不在,但一应事却安排得?井井有条,每日来看诊的大夫,流水的补品,给邓隋解闷的戏班……就连那两个勤勉周到的丫头,也是他精挑细选送过来的。
邓隋细嚼慢咽着,知道隋良玉是不安了,怕她?眼睛治不好?,日后没个倚靠,从前她?从来不插手她?的任何事。
“娘,不急。”她?和江珩,还早得?很呢。
“怎么不急?你也不小了,多少姑娘在你这个年纪,儿女都双全了。”隋良玉苦口婆心劝道:“阿隋,你听娘的,男人的真心就那么两年,得?牢牢抓住了,江家家大业大,你只要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你这辈子?就稳妥了,咱们女人,终归是要找个归宿的。”
隋良玉是为她?好?,但这话邓隋不爱听,谁说女人的归宿就一定是嫁人?就必须是男人?她?人生?的稳妥如果是靠生?孩子?得?来,岂不是太可悲?她?先是人,然后才是女人。
不过她?也不会同隋良玉争论,隋良玉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她?们母女俩无法认同彼此的想法,多费口舌说不定会伤了情分。
“我会好?好?考虑。”
***
邓隋将自己沉进水里,她?的心也跟着沉到了底,目不能视,她?将会成为一个只能倚靠他人的废物。
“姑娘,好?了吗?”丫鬟掐着时间在门口询问,邓隋沐浴,她?只需替她?换水,准备衣裳,待她?穿好?后,扶她?上床。
邓隋从水里冒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平静道:“我还要再泡一会儿,你先歇息去吧。”
丫鬟咬唇,有些为难,怕她?眼睛不方便跌了碰了,可她?知道,邓隋虽好?伺候,但向来说一不二,只好?退下。
邓隋靠着浴桶,闭上眼。
水有些凉了,她?站起身,裹上中?衣,摸到木梯,慢慢从桶里走出来,刚走到最后一步,脚下一滑,她?慌乱下伸手一抓,打翻了旁边放澡豆的架子?,人也摔了下去,架子?虽不重,却也砸得?她?脊背发疼。
江珩在房顶听到动?静,忍着没去扶她?,她?不会愿意,有人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样子?。
邓隋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她?眼眶有些酸,却没有哭,她?掀开架子?,慢慢爬起来,双手在虚空摸索着,不过几步,便撞到了桌子?,她?绕过桌子?,终于?摸到了床榻。
她?勾唇笑了笑,虽然比起平时难了些,但她?不是做不到,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眼睛若看不见,她?就去习惯黑暗便是,她?还有耳朵,有嘴巴,有手,有脚,有脑袋……
这段日子?堆积的恐慌慢慢消散,她?沉沉睡了过去。
房门被轻轻打开,江珩走了进来。
他在楚地一无所获,回京很晚了,他想来陪陪她?,又怕看到她?失望的眼,因此躲到了她?的屋顶上。
他一眼看到横在地上的架子?,他回想她?摔倒的动?静,判断她?是从哪里跌下来的。
他把架子?扶了起来,踱步到她?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