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听到狱门打开,也没有半点反应。
“兄长……”从十五岁离开应城,她和韩骁已经五年未见,邓隋忍不住要上前,被江珩一把拉住。
她不解地看向江珩。
江珩朝狱卒看去,狱卒会意,走过去拍了拍韩骁的肩。
韩骁顿时受了惊吓般狂躁起来,当他抬头的那一刻,邓隋吓得后退几步。
面前的这个人双眼被剜,脸颊凹凸不平,像是被刀给割掉,四肢皆被废,浑身是伤,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我是韩骁,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是韩骁……”
她看向江珩,“你们……严刑逼供。”
江珩漆漆的两眼盯着她,“你觉得是我?”
狱卒忙道:“姑娘,韩骁从北境押送进京就是这副模样了,这还是咱们请大夫给他医治过的模样,最初啊……”
“行了,你退下。”江珩发话,说那些血腥残忍的,没得吓到她。
“韩骁见到了,有什么话就问吧。”江珩抱剑在胸,朝邓隋抬抬下巴,神色有些淡:“不过你大概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所以这才是他一直没出发去北境的原因。
邓隋并没有过去问话,脑海里千头万绪缠在一起,理不出思绪来。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韩骁,她该不该告诉江珩?
他为什么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又是谁动的手?
从北境押送回来,如果韩骁是冤枉的,这么久的时间,只怕证据也毁得差不多了。
如果韩骁罪有应得,那么他又在哪儿?
北境的情况,只怕比她想象中还要严峻。
“江珩。”邓隋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他是陛下的人,她应该相信他,如今的情势,没有江珩的庇护,她只怕无法从北境活着回来,她目中浮现出几分恳求来。
这是江珩从未见过的一面,他的眼神动了动,于她开口之前,先道:“邓隋,我不可能因为任何人而徇私,韩骁一案,我会秉公办理,谁求都没用。”
“我知道。”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给你提供一条重要的线索,你让我跟你去北境好不好?我了解韩骁,他定做不出叛国的事,我要找到他,查清楚这个案子,还他清白。”
江珩双目如电地盯着她,她只是为了替韩骁翻案?他原以为她用身子为代价,是为了让他徇私……
她如此的出人意料。
“你怎知他就一定是清白的?”
邓隋想也不想就道:“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我相信他。”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英雄……还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江珩细细打量她的每一寸表情。
原来如此。
他也并不在意。
他温声道:“邓隋,我带你来见韩骁,已是破例,去北境,恐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