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就要有病患的娇气,我们班这么多人呢,怎么也不会奴役你的,好好坐着休息吧。”
被叫佳琪的女生,一头利落的高马尾,画着精致漂亮的妆,手上也拿着一板水笔从前排走了下来,闻言目光淡淡落在越笙歌身上,扫了眼她吊着的手,声音有着股淡淡的嫌弃。娇娇弱弱的,手也伤了,不好好休息就算了,还想干活,闹呢。越笙歌目光落在长相漂亮有攻击性的陆佳琪身上,对上那透着淡淡嫌弃的视线,她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她能感受到她没有恶意,其他女生目光也都是善意的,真诚的,没有对于她不干活的不高兴。她想……她好像来到了一个不错的班级。她记得在以前的班级,那些人恨不得什么都交给她做,哪怕她伤了,她不舒服,那些脏活累活一股脑全是自已的。而她,反抗之后得到的是更猛烈的报复,根本没人敢帮她,试探性地告诉越凌祈他们,想要得到帮助,得到的也是让自已别惹事,安分一点或者干脆不听自已说话……毫不留情打破自已的期望。以至于,这个班级散发的善意是她全然没想过的。他们也一点都不像自已从越千千口中得知的,傲慢自大,张狂无理,目中无人,就一整个让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班级。又因为他们家世厉害,他们不敢得罪,只敢私底下偷偷摸摸讨论他们,其他班的人除非家族利益与他们家有牵扯,否则根本不想与18班的人接触。18班的人,在全校的名声跟她差不到哪去,只是,她是一个人,他们是一群人。她被欺负的遍体鳞伤,18班的人则重拳出击,根本没人敢招惹。在来之前,她对这个班级其实也并不抱什么期望的,至多不过又是当透明人或者被欺负,她也不想为了这点事去找越凌祈帮忙。“你休息就是了。”她柔柔软软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陆佳琪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眼。这越笙歌,怎么看起来这么好欺负的模样?怎么一点都没有传言中的嚣张跋扈?这在越家不得被那小白莲欺负死。“笙歌,佳琪说话就是这样,嘴硬心软的,实际上人可好了,我们班的人都是很好相处的,也不在意这些小事,坐着好好休息吧。”王语萱怕越笙歌误会,赶紧给她解释着。“嗯,我知道。”越笙歌眼眸微弯,如画眉眼挂上璀璨的笑意。她想……她应该也能过上正常生活。“笙宝你坐一会,我先去忙。”沈桉叶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起身也跟着去帮忙了。“陈泽礼,来帮忙。”她目光瞥着还老神在在坐着,掏出手机准备来把游戏的陈泽礼,一秒变脸,冷声命令着。自已都在忙,这人怎么能玩游戏。“……沈桉叶,你就逮着我奴役吧,迟早有一天累死我。”陈泽礼刚打开手机,抬头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眼眸幽怨,撇了撇嘴,对越笙歌就那么温柔,对他就这么霸道无情,就知道奴役他。“快点。”沈桉叶头一昂,才不管他幽怨的目光。陈泽礼默默关了手机。“快去,困。”这边吵吵闹闹磨磨蹭蹭的,埋头窝在臂弯中闭目养神的人,支出一只胳膊捅了捅他,咕哝完,又慢吞吞地缩了回去,拱了拱胳膊,又埋得深了些。浑身都透着倦意。 恨不得睡个昏天黑地的。“得得得,给你这大少爷腾位,走吧,沈二小姐,要小的干什么。”一个奴役他,一个嫌弃他,陈泽礼只觉得牙疼,后牙槽都要咬碎了,这俩损友!到底是站起了身。越笙歌坐在座位上侧身看着他们之间的相处,只觉得有趣。这就是朋友之间的相处吗?越笙歌从未有过朋友,在乡下大家嫌弃她奶奶是捡垃圾不愿与她接触,在学校嫌她乡下的脏不愿与她相处,来了这京城,又有越千千从中作梗,也没有人愿意与她做朋友,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沈桉叶带着人很快离开了,周遭一时只剩下她……和后面趴在桌上睡觉的人。越笙歌微微侧头,看了眼埋在臂弯睡觉的人。少年躬着的脖颈白皙修长,黑色t恤罩在身上,脊背清瘦,好像……瘦了。眼见少年头动了动,她迅速的侧过了头。余光瞥见少年只是翻过了头,并没有睁眼的意向,她浅浅松了口气。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掏出了错题本,开始做题。开学了,得收敛懒散的心认真学习了。“跳出圈子来看,是不是会发现还有很多人眼睛都是明亮的。”突然,一道有些沙哑的男声传入耳中,没头没脑的。但越笙歌的笔蓦的停住了。“小可怜,一个多月不见,都不打个招呼?”前方的人脊背纤薄笔直,黑色长发披散在脑后,隔的近了,都能闻到淡淡的青柠香,坐的端端正正,他看着都累的慌,伸手轻戳了戳她肩膀。之前人太多,怕她不愿与他接触,他也就没好意思跟她说话。现在人散了……“臣凛同学,你好。”越笙歌身子僵了僵,她捏了捏手中的笔,慢慢转过了身子,对上少年那一双懒散微弯的眼睛,眼睫颤了颤,一本正经的开口。他好像很喜欢笑。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跟自已搭话。越笙歌怕他不愿让人知道他认识自已,所以她也怕给他添麻烦,没想过主动与他攀谈。“……这么疏离啊?”臣凛脸上笑意敛了敛,嘴角扬着的弧度收了收,眼中的困意不知不觉散了几分,心中升腾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两人的关系有多好吗?越笙歌温和清敛的眸子眨了眨,有着些许不解。两人总共也就认识了几个小时,且那都好久之前了。他们的交集就那一点。……她给他发的微信他都没回过,转账也没收。“那我是不是也要说一句笙歌同学,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