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有女人?尖利的笑声。
苗烟抱着捧花,手捏紧了?牛皮纸,后知后觉这声音很熟悉。
接着,是章寻宁清冷平淡的声音,好像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你未免把她想?得?太重要了?。”
“几年前她妈妈将她托付给我,现在她考了?外地的大学?,她和我会有什么联系?”
向?如珊忍不住想?笑的喜悦:“所以,她真的只是你的拖油瓶而已?”
没有迟疑,章寻宁说:“嗯。”
苗烟忽然觉得?有点僵涩,身体和大脑都僵涩。
这些话的内容她不是听?不懂。
她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睡得?不好?不然为什么脑袋转得?这样慢呢?
面?前严密关着的门?内,向?如珊像在发蠢又像是偏执似的,一遍一遍诉说着自己?对章寻宁的爱意,那长篇大论腻人?又膈应的告白,使人?听?了?后槽牙都发麻。
苗烟缓慢转动的思维因这不停歇的告白声而重新活络。
她还抱着那一捧百合花,可却突然掉头就跑,呼吸也急促了?,手指用力的把牛皮纸都捏皱。
转身的同?时,一片洁白百合瓣子掉落,落在这间办公室门?前,遮住了?少女散落满地的、不够体面?的心事。
*
刚长出一对漂亮翅膀的雏鸟,其实尚不具备飞行的能力,即便那双翅膀的筋骨血肉均已成型。
可她却已有了?想?要翱翔的野心。
快速成长带来的情窦初开与实际能力的不想?匹配,造就了?苗烟无能为力而又感到难熬的局面?。
她处理不了?向?如珊所做的一系列肮脏事,章寻宁或许能。但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章寻宁很清楚她不知道怎么样去处理才好。
比起向?来不流露软弱的章寻宁,苗烟有朝一日也开始痛恨自己?需要被人?照顾。
一开始听?见?章寻宁讲那样的话语的时候,苗烟确实有一瞬间感到自己?如坠冰窟。但回来的路上,她也渐渐清醒过来。
几年间的相处,苗烟并不会仅凭这背后的一两句来龙去脉都不明白的话,就断定?章寻宁对自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浴室里的炙热、情难自禁,那双总是淡薄着的双眼只面?对她才有了?那些不常轻易露出的情绪。
可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呢?
苗烟择菜,她的行动早不如一开始掌管这个?家?时那样充满干劲儿了?,变得?很慢很慢,是不符合她性格的慢吞吞。
日头渐渐落下,章寻宁回家?。
苗烟就那样坐在门?对面?的餐桌旁的椅子上,直视着回到家?里来的章寻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