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初顶嘴的人也惊了一瞬，犹记得诺顿是很讨厌裙带关系的，当初也曾因为沈亦通过罗威将军的后门、轻易通过军部考核而对其极为不喜，如今怎么会帮着对方说话？

他噎了一下，心里知道自己不该同对方争辩，脸上却感觉挂不住，语气生硬道：“那又怎么样？那不是他该做的吗？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民众，他凭什么因此晋升！”

诺顿凉凉看了他一眼，只吐出一个字：“呵。”随即站起身离开，理都没理他一下。

那人顿时恼羞成怒，见四周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他，立即大声道：“看什么看！一个个都是狗腿子！不过是有个公爵之子的背景而已，全都不敢说话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精彩纷呈，最终是那个最先替沈亦说话的人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大家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都觉得你在放屁？”

那人眼睛一瞪，还想反驳，就见四周坐着的人三三两两起身，纷纷投身训练之中，再没一个人理他。

操场上，诺顿过来后，并未立即投入训练，而是在短暂的等待过后，来到了暂时休息的沈亦面前，语气不加掩饰：“你获取军功的方式让我感到恶心。”

沈亦手中的热辐射枪挽了个枪花，莫名其妙又敷衍随意道：“抱歉？要不下次我挑个你不在的时候接受晋升？”

这当然是个笑话，军衔晋升在军部是个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当着整个军团士兵的面举行仪式，沈亦不过是讽刺他太把自己当回事。

诺顿被狠狠堵了一下，一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到意会过来沈亦在嘲讽他时，对方已经走到了下一个训练项目前，戴上半指拳击手套准备和机器人练习格斗。

他在原地愣了一下，很快走到沈亦面前，表情愤怒、声音冷冽：“跟我打一场，赢了我，我就承认你。”

沈亦都快被他逗笑了，刚要让机器人以妨碍训练为由赶走他，目光忽然瞥见被对方领口上的银白色领章。

那是一枚雕刻着衔枝天堂鸟的徽章，边缘浮雕着紫荆花，扣在领口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银色光芒。

沈亦准备说出口的话顿时转了个弯，昂了昂下巴道：“喂，你和卡恩公爵家有什么关系？”

诺顿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这种问题，难以置信道：“你是故意羞辱我吗？虽然我父亲是朱里茨·卡恩，但我进二十军团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你别以为……”

“哦……父子关系啊？这么近……”沈亦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手指摸了摸下巴，茶灰色眼睛终于变得有兴致起来，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指微微勾了勾：“来。你说的，打一场就承认我。”

“我说的是你赢了我才承认你！”诺顿没想到他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只当他也和那些因公爵之子身份而费尽心思巴结他的人一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原以为你有些本事，没想到……”

诺顿的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拳风已经抵达眼前，他大惊失色，险而又险地靠着本能反应避过去，错愕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开始啊，我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