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谢韫蹙着眉,神色间有几分不满盯着她道:“桑姑娘,现在距离晚上还有大概一个半时辰,请你自重。”</p>
他在说什么?</p>
桑窈又看了一眼那香囊。</p>
这才发现,香囊挂在革带上,垂落的高度恰与他的胯平齐。</p>
她又是坐着,从谢韫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盯着这一块不动,而看不见她的目光其实偏移在他腿边。</p>
“……”</p>
第64章 在等</p>
宽阔的房间内,在布置上处处都透着新婚的欢喜,谢韫一身大红婚服,但喜庆这个词看起来跟他仍没什么关系。</p>
他的神色看起来格外的正经。</p>
垂下双眸看她,仍然那么有压迫感。</p>
桑窈因为他方才的话又气又羞,她脸颊发热,急忙小声道:“我看的是你腿边的香囊!”</p>
她还抬起手指给他看道:“就是这个啊。”</p>
谢韫却并不相信,他嗯了一声,多少有点敷衍。</p>
说起香囊,这个香囊是在成婚的前一日送到谢韫手中的,他以前从未佩戴过香囊,对此也并不了解。</p>
只是之前他听说这种香囊上的绣样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可桑窈送他的,上面却仅有一只白鹤。</p>
他琢磨了很久没琢磨出来她为什么绣什么,为什么别人都是成双成对,他这里就孤零零的。</p>
不太满意。</p>
“你在家里绣的时候还没看够吗。”</p>
“桑姑娘,你就算承认,我也不会笑你的。”</p>
“……”</p>
桑窈很无语,她捏着衣袖提起一口气,正打算仔细的解释一遍,谢韫却忽而有几分烦躁的看了一眼窗外。</p>
桑窈也跟着看了过去,只瞧见个模糊的人影。</p>
好像是催谢韫出去迎客的。</p>
谢韫这些年特立独行惯了,公事上从来都是他催别人,私事上没被催过。</p>
因为结了个亲,这段时间没少被推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p>
虽然这场婚事定的急,但该走的流程一项一向都没落。</p>
他再次坚定了这辈子不会再同别的女人有牵扯的想法。</p>
谢韫绷直唇角,这所谓的送入洞房,他甚至还没跟桑窈说几句完整的话。</p>
这点让他很不悦,但礼制如此,他又不能不出去。</p>
他同桑窈道:“先出去了。”</p>
他都这样说了,桑窈若是叫住他去强行解释,就显得她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遂而有几分憋屈的闭了嘴,然后哦了一声。</p>
拜完堂后正是黄昏时分。</p>
一个半时辰后,天色应该会完全暗下来。</p>
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消失。</p>
桑窈顶着沉重的头饰,起身将手里的瓷杯放在案桌上。</p>
谢韫走后,房内变的静悄悄。</p>
她这才有机会环顾房间,宽敞却不空荡,陈设布局简朴精巧,可令她十分陌生。</p>
兴许是她不必出去迎客,对谢家也并不熟悉的缘故,此刻她又想起了她在桑府那小小的院落,此刻颇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p>
这明明是她的亲事,可她却莫名觉得外面的喧闹与她无关。</p>
令她觉得真实的,唯有头顶这繁复的头饰,还有这婚服带来的闷热。</p>
就这样成亲了。</p>
跟一个好像很熟,又好像不太熟的人。</p>
隔了一会,燃冬还有另一名她从桑家带过来的小丫头从外面进来。</p>
燃冬替她开了窗,房内才显得没有那么闷。</p>
她轻声问道:“小姐,您是想现在用膳还是待会沐浴后再用膳?”</p>
桑窈随口道:“沐浴后吧。”</p>
燃冬扶着桑窈下了榻坐在铜镜前,一名侍女上前为桑窈卸下妆面,沉重的头饰被取下,桑窈终于觉得脖子轻松了一些。</p>
她不由心想,这妆面从吃过午膳就开始画,画了快两个时辰才画完,中间盖着红盖头,也没几个人瞧见。</p>
临走前桑茵玥简直要给她夸上天,说这不得迷死新郎官,可桑窈想了想,刚才谢韫瞧见她,也没夸她好看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