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十一几乎足不出户,除了修炼就是吃和睡,或许是心宽体胖,短短几天时间体重涨了五斤,脸颊上终于有点肉,出入不再戴口罩。
燕昶年二十八号正式放假,在家睡了一天,终于补足睡眠,这一年最后一个月只有二十九天,除夕那天燕昶年带着十一到他爸妈家过年,到达时燕霸王和他老婆正一人一条围裙在厨房里忙,看到十一都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应该是燕昶年提前打过招呼。
十一很局促,他始终无法和他们淡然相处。
开饭前电话响,燕昶年坐在座机旁边,先接的电话,听了两句脸色就变得有些奇怪,喊他爸爸。
燕霸王接过话筒,片刻脸色就变了,先前洋溢着的笑容完全消失,仿佛听到魔王召唤一般,冷笑道:“是么?当初是谁登报断绝关系的?如今心情好了,又想着将我召回去?当我是什么?!”
十一征询地看着燕昶年,燕昶年蹙眉,微微摇头,燕霸王蓦然提高声音的声音又瞬间回落:“住院?心脑血管问题?他少操些心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过年的气氛让一个电话搅和了,燕霸王放下电话就明显陷入某种情绪,无论其他人说些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燕昶年妈妈姓徐,徐臻,徐臻对待十一和燕昶年并无不同,席上给燕昶年夹菜,也必然给他夹一份,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春晚要开始的时候燕霸王赶他们,出门前徐臻一人给了一个红包,十一不解,燕昶年说:“很奇怪?他们从我十八岁起就这样做了。爸爸说接下来是他们的时间,但今天那个电话后他很不对劲。”
十一也这样觉得,燕昶年去开车,城市早些年就禁止烟火炮竹,虽然红灯笼与霓虹灯到处可见,但始终没有以往那份过年的热闹气氛,这个时候许多人都在家吃团圆饭看春晚,街上的人并不多,偶尔可以看到情侣相拥着走过。
“看!流星雨!”女孩充满憧憬的语气,十一抬头看,天边宛如突然绽开的烟花,出现了成群成群的流星,它们带着炫目的光芒,燃烧自己,点亮夜空,持续了很久时间,直到他坐上车,车子开出很久,流星仍然没有消失的迹象。
两人都没有那个浪漫情怀,燕昶年忽然说:“它们持续的时间都很长。估计体积不小,假若落地还没有燃烧尽,降落的地方正好有人居住,它们会砸坏房子,也可能伤到人。”
十一说:“它们也可能携带着外星病毒。”
这是个冷笑话,两人都打了个寒颤。十一说:“我觉得我有点神经,草木皆兵的感觉。”
燕昶年单手掌着方向盘,另外一手拍拍他交叠着放在腿上的手。
“尽人事听天命。”
车子在中央大街北大街被迫绕路,据说是路面出现地陷,有两辆车子掉了进去,除夕之夜警察出动,当夜晚间新闻播出,一死四伤,捞出的车子都已经严重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