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的时候，风小雨离开了卫生室。
虽然挨了一顿捶，但可以继续留在卫生室，还有了自己的按摩房间，灰暗的前途似乎有了点光。“小妹妹送情郎啊……”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回到家门口。破旧的院门敞开着，闻到一股香味，还有厨房间传来炒菜的滋溜声。“孙老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晚饭还开荤。”风小雨大声嚷着，走进紧靠院墙的厨房间。风小雨欠下的债很多是乡里乡亲的，平时赚点就还零碎的，生活自然窘迫一些大锅灶后面，老头正在烧火，炒菜的是个尖嘴猴腮地年轻人，身体也很瘦，但动作灵活，见到风小雨，笑着说到：“今天买了只鸡，孝敬孙师傅。”“华春。”风小雨有点意外：“狗日的你这鸡确定是买的？”华春是风小雨的发小，不过风小雨从小成绩优秀，考上了大学，华春只读完了小学，也没有出去打工，就在附近混，做点偷鸡摸狗的事。“这鸡绝对是买的。”华春挥舞着锅铲，瞪着眼说道：“风小雨，你瞧不起我可以，但不能侮辱孙师傅，我今天是正式拜师，怎么能用偷来的鸡，那不是太没诚意了。”“什么孙师傅，叫孙老头。”风小雨大马金刀在餐桌边坐下，从盘子里捻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继续说道：“跟他学个屁，就知道吹牛，一大把年纪，老不正经。”华春闯祸不回家的时候经常过来躲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相信孙老头的鬼话，练习什么轻功。“风小雨，你不能瞧不起我老人家。”孙老头站起身，直了直腰，板着脸说道：“不是跟你吹，当年我是飞墙走壁，树梢行走如履平地。”“别提你那狗屁功法，老子没什么收获，倒是更加烦躁，见到女人就想沾点便宜。”“那就对了，这是阴阳融合，天地间阴阳最好的无非男女。”“别提女人。”风小雨挥手打断孙老头的话，三个光棍，提起女人有点窝火，尤其是风小雨想起张春花的春色和柳清影的哼声，心中更加烦躁。“对，不提女人，女人算个屁。”华春附和着说道：“我告诉你们，几天前我在城里进了一家，就一个小媳妇，不仅脱了衣服，就连项链手镯都取下，真的一丝不挂。”“然后呢？”风小雨和孙老头异口同声，眼睛明亮地盯着华春，一脸期待。“然后……趁着她睡觉我把那些金银首饰打包全部带走。”华春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呸。”孙老头和风小雨同时鄙视。饭菜很丰盛，不过，刚吃了一半，华金玉走进院子，同时还有一辆农用三轮车，车上是席梦思。“风小雨，床来啦。”华金玉脆生生招呼。风小雨这才想起昨晚无辜被自己和华金玉压垮的木床，急忙起身招呼华春和孙老头，一起把席梦思卸下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搞了一个多钟头才把床在房间内摆好，华金玉一屁股坐在床上，弹了弹：“这床结实还舒服。”然后，她看了看华春和孙老头：“你们还呆着干什么？”“我们……”华春张了张嘴，被孙老头一把拉走：“风小雨还有事，我们两继续喝。”两个人刚出门，华金玉就把门关上，再次回到床边，看着风小雨，妩媚一笑：“来。”“来什么？”风小雨下意识问。“别装。”华金玉低声笑着脸颊羞红，眼神兴奋，身材小巧，对比之下，异常刺激诱人。风小雨心脏不由自主地激烈狂跳，跃跃欲试。“这个……”华金玉的直接让风小雨微微有点别扭，呢喃着：“刚才干活，全是汗，是不是先洗个澡。”“农村人，没那么讲究。”华金玉摆了摆手:“干完一起洗。”“我身上有伤。”风小雨想起今天打架的事，伸了一下胳膊，显得有点困难。其实，风小雨平时也锻炼，伤得不重，加上孙老头的功夫对伤势恢复也很强，基本没什么大碍。“没事，你躺着，我来。” “我似乎忘记锁医务室的门了，还得去一下。”风小雨一边说一边扭身，快步离开房间，冲出院子，一直离开家很远，才放慢脚步，长长出了口气。然后苦笑了一下。他自认不是正人君子，尤其练习了孙老头的功夫后，还有点色胚。但华金玉这样快速开车，让他下意识产生逃离的冲动。华金玉似乎也没错，乡下人，男男女女，无非进进出出那点事，无需矫情虚伪。心中胡思乱想着，渐渐走出村子，走向村后的一片田野。夜幕已经拉开，天空星光点点，野外的空气清凉清新，风小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眼前是一大片西瓜田，夜风吹过，瓜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瓜田中部靠近路边，有个临时搭建的简易瓜棚，瓜棚内有微弱灯光。西瓜田是大学生村长吕清涴承包种植，孙楚芸和吕清涴很要好，眼看着瓜即将成熟，就经常帮着女村长照看一下。想起孙楚芸，风小雨信步向瓜棚走过去，前天孙楚芸送去一只鸡，确实应该感谢一下。靠近瓜棚门口，风小雨刚要招呼，里面传来孙楚芸的声音：“刘会计，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离开吧，我要休息。”风小雨立即停下脚步，探头看了看。瓜棚是树棍交叉搭建，外面固定芦苇杆，地方很小，除了一张床，只有一米多走动的空间。一根树棍上挂着小灯泡，孙楚芸格子衫，长裤，坐在床上，身形瘦小，长辫子搭在后背。会计刘勤中同样坐在床边，两个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刘勤中三十几岁，是村里会计，瘦长脸，脑袋半秃顶，连同脸颊在淡淡光线下都发着红亮的光。看来喝得不少。但是他说话一点不乱：“小芸，你父母低保户的事情，我已经呈报上去，最近就能批下来。”“谢谢刘会计。”孙楚芸声音轻柔。孙楚芸姐妹三个，两个嫁在外地，很少回来，父母多病，她嫁在本村也是为了照顾父母方便。很不幸，婆家也不富裕，男人常年出外，两个家庭都是她苦苦支撑。“叫刘哥。”刘勤中咧嘴笑了笑，屁股微微挪动，向孙楚芸靠近一些：“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刘会计，你快点回去，省得嫂子在家担心。”孙楚芸没有改口，轻声催促。这大晚上，野外瓜棚，男人想要做什么，是个正常女人都心知肚明。刘勤中利用职务，没少睡村里的女人。“别提那胖女人，跟猪一样。”刘勤中挥了挥手，语气一变，呵呵笑着：“哪有你小巧可爱。”说着，刘勤中的屁股再次向孙楚芸挪了挪。“刘会计，你别这样。”孙楚芸站起身，声音忽然严厉，斩钉截铁：“我不是那种人，请你离开。”“我不走你能怎么样？”刘勤中声音也大了点：“告诉你，今晚吕村长留在镇上开会，这里不会有人来，你喊也没用，再说，你父母的低保不想要了吗。”这是要霸王硬上弓，风小雨怒火上头，攥紧拳头，抬脚刚要冲进去，刘勤中的话又让他顿了一下。“你装什么正经，心里惦记着风小雨，谁不知道？！”刘勤中大声嚷道：“风小雨欠下的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催，我要是松口，放债的明天就打断风小雨的腿，让他生不如死。”“别！”提到风小雨，孙楚芸忽然慌乱起来，声音放低，带着祈求：“刘会计，你缓一缓，他会好起来的，他很聪明又能干。”“屁！就他现在吊儿郎当的样子，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刘会计语气充满不屑，接着话题一转：“你老实点，今晚从了我，我让他们缓上一两年也不成问题。”“一两年……”孙楚芸开始犹豫。“免了利息！”刘勤中见孙楚芸软下来，加大筹码，忽然抱住孙楚芸。“小美人，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