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染低头，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稀奇，你说。”

青染刚要张嘴，就看到萧明辰泡了一壶茶，还抓了一把瓜子。

明显是看戏的表情。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青染坐下，但也伸手抓了把瓜子。

“到底怎么了？”萧明辰问，“竹子也能怀春？”

“怀……？怀你个大头鬼！”青染骂骂咧咧了好一会，才红着脸开口：“就是，你们凡人，是怎么处理男女之事的？”

“啊？”萧明辰揶揄地打量了两眼青染，“怎么？”

“……是这样的，前两年我在京城还当差的时候，同僚带我去了一趟青楼……”

大概因为竹子秉性本就无欲无求，所以青染不似其他精怪对床笫之事那么热衷。

但为了更好的融入凡人之中，也跟着去了几次。

有一次酒喝多了，第二天醒来旁边睡了个女人，把他吓得落荒而逃。

“情况就是这样，那个女人昨日突然派人找来了，”青染抓了抓头发，一副难办的样子：“但我真的不记得了，她说我们还有了孩子……”

赤晴突然出声：“青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凭什么修为比我高。”

青染：“此话怎讲？”

赤晴：“你行走人间这么多年，可见过人妖？”

青染想了想，一拍脑门：“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萧明辰也一愣，“半妖也没有？”

赤晴：“灵气稀薄，血统纯正的妖魔鬼怪都不见得有，多数还是修炼成型的，大多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轻易和凡人生子，就算有，血统不纯也很难活下来。”

原来是这样。

他还想能不能碰到个半妖什么的，好好研究研究。

“不过那个女人回头找你是想做什么？”赤晴问：“让你负责任？”

“哈！”

青染脸色大变，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认一个孩子！”

在他们这种修炼成精的精怪意识里，婚姻是很神圣的，他们可以有很多个伴侣，但唯独不会轻易成亲。

所以青染第一反应就是——

“我要当渣男！”

萧明辰一愣，掏了掏耳朵：“声音太大了。”

“我是绝对不可能认的！”青染一脸潮红，手边还散落着一些酒瓶子，他豪气万千地踩在桌子上：“我不可能成亲！尤其是跟一个凡人！”

刚刚聊着聊着，青染就说想喝酒，正好阿翔从家里带来了自酿的葡萄酒，后劲很强。

“一个凡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青染手舞足蹈，激动道：“意味着，百年之后，又是我一个人了，呜呜呜——”

“准确来说你是妖……”萧明辰叹气：“既然如此，跟对方说清楚，做一点补偿就行了……但是比较麻烦的是未婚生子。”

在大乾王朝，未婚生子的女子会被处死。

“毕竟跟你有了露水姻缘，也有了孩子，你最好能想办法给她一个归宿，安置一下。”萧明辰道。

结果说完之后，没得到反应。

他抬头，对面的青染一脸茫然：“啥归宿？啥安置？”

赤晴：“我们精怪不存在善后这种事情，大家各自安好……至于后代，能养则养，不能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