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能回想起来吗？”

柳川继续问道，他看着卡奥痛苦的神情，其实有心让他休息，但卡奥身体的状况，谁也不能判断，万一……卡奥突然又昏迷了呢？死了呢？

虽然墨殇护符内的能量，已经完全洗涤了卡奥体内的异常能量，柳川不再能看到卡奥身体中，那些扭曲的东西。

但看卡奥现在的神情，这些痛苦，势必也意味着身体的损伤。

“回想不出来，我总感觉，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所做的很多思考、举措，都不应该是原本的我应该去做的。

就像是……有人控制、催眠着我的思想。”

听了卡奥的话，柳川和徐悦二人对视了一眼，想起了之前，在议事堂内，那些神色茫然、人偶一般一动不动的参会者。

“那……在记忆空白的那些时间，你有做梦吗？和睡眠有什么区别？”

这一个问题，是柯莱询问的，今天所需要询问的，是卡奥原本意志中的一些东西，几人企图从这些事情上，找到卡奥变成这样的原因。

而在柯莱的神秘学中，梦境，与虚境总是相通的。

梦境，有时就是灵魂能量的反馈，在传说中，很多超出现实的事件，都是发生在梦境中的。

而在柯莱看来，大多数传说，都有现实基础。

而在古代，大多数修士偶然进入虚境，用的就不是肉身，而是灵魂，灵魂比肉身，要更加的适应虚境，因此，进入虚境的条件，就更加方便了。

毕竟，虚境是属于虚幻和灵魂的世界。

而在驱魔的案例里，被附身的受害者，不论是受到冤魂还是恶魔的侵袭，在梦里，潜意识依然能得到一些线索。

“我的梦境……那种东西，即使是总统，也很难记着，但好像……我确实有一些印象……”

卡奥一愣，脑海里，好像想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一些，他从未在意过的，而且，也没有被异常的记忆模糊所影响。

“那是我第一日，在昏迷的时候，好像看到的一些东西……梦境总是错乱的，我确实还记得一些东西。”

卡奥想了想说道，他的眼光轻颤，一些记忆，从脑海深处涌出，

“那是一片混乱的天地，我一个人，在地面上走着，一开始，四周全是云雾，但随着我走动，他们慢慢散开了。

我看到……那是一个街区，一片残垣断壁。

残垣断壁中，我看到那最深处的一栋建筑，我认得那些字，还有……路牌，那是纳维亚共和国，也就是……本来正与我们美迪兰交战的地方。”

卡奥的眼神，随着叙述，变得有些迷离，像是又沉浸入了那个梦境世界，

“那里不像是幻像，就像是……真正的战场一样，炮弹、子弹的痕迹，破损的房屋，和我所看过的前线战报一模一样。

但是……没有人，也没有怪物。

天空一片阴沉，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坦克的残骸，还有……尸体。”

卡奥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地颤抖，眼睛上的瞳孔，开始微微扩散，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很冷，那些混沌的黑暗，就像是利爪，撕扯着我的血肉，很疼……

我听到了无数混乱低迷的呢喃，那个声音，就像在天上，我扬起头，向着天上看去，我感到我的身体，在警告着不要向上看，但……在梦里，我控制不住。

天上，本来与地面一样，有无数的云雾挤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