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围巾男发出一声惨叫，就要晕厥过去，但在墨殇的红色能量缠绕下，他被迫承受着身体的痛楚而清醒过来。

失去了那个来自虚境的恶意灵魂，围巾男再也无力操控身体中，来自深渊的能量。

而原本的灵魂，也无力再支撑他畸变的身体。

墨殇看出，即使自己现在用能量吊着围巾男的性命，但当自己撤去红色能量后，围巾男的死亡，依旧无法逆转。

“清醒一些，我知道你的记忆还没有消失。”

墨殇冷声说道，他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围巾男，用不容反抗的语气说道，

“现在，趁着你还有意识，还有残存的人性，告诉我……你在灾变时所面临的场景。”

围巾男在痛楚之中，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和惊恐。

在恶意的深渊灵魂被撕裂之后，他身为人的记忆和意志，重新苏醒过来。

他感到体内，来自墨殇的红色能量，又重新从手术刀，变回了清凉的绷带，抑制着自己痛苦。

浑身上下凌迟似的疼痛，渐渐隐去。

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神情，看向墨殇，眼里露出些许回忆。

“那一天……混乱的云层席卷上天空，我站在公司门前，一边路过的行人、同事都倒在地上，只有我，站在倒在地上的人群中，不知所措……”

围巾男的声音，从沙哑的嗓音里传出，显得有些含糊，

“我抬头看向天空，我看到……在那片紫绿色的阴云间，出现一个旋涡，旋涡的中央，好像……有什么东西。

但我的视力，本不应该能看清那里的。

那个介于虚幻与现实间的漩涡，好像在吸收着我的意识，我感觉到我的思绪，在上升，那是一种……只处于精神世界的旋风。

像梦一样，我的意识，冲入那个旋涡之眼。

那是一个……噩梦一般的世界。”

围巾男的眼中，流出丝丝缕缕的血液，茫然和混沌，在瞳孔深处涌动。

“无边的雾气，在视野尽头涌动，其后，好像隐藏着触腕和利爪。

在我的脚下，那些虚幻的雾气，在视线中沉淀，变成血肉和骨骼，但很奇怪……那时，我的心中，却没有恐惧，反而感到……有人在远处等我。

我穿过层层迷雾，跨过那些呻吟着的肢体，在最后，我看到一座活动的山脉，它是由……雪白尖刺绞合而成。

它在我的面前，塌缩……重组……变成了……我自己的样子。

它走向我，与我合二为一。”

墨殇仔细地听着，他耳边的耳麦，也启用了录音模式，将围巾男的话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下来。

“再好好想想，你还看见了些什么？人类，很需要这些。”

墨殇接着问道，他知道，眼前这个畸变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还看到……在最后，在世界的中央，许多庞然阴影，向着一个王座上的身影鞠躬。

那是一个拥有着人形的影子。

那个人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缺口，那边……连接着和现实世界一样的场景。

白色的墙壁……还有一些仪器，那像是一道门扉。

我想看清最上面那个人的模样，但是……他在阴影之后，我看不清他的面貌。”

围巾男的声音越来越低，变得有气无力，

“再之后……我回到了现实，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不那么像我自己了……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