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所说的，是当下的最优解，但这显然不符合周部长的预期。

他倒不是真的那么胆小，不敢担责。

但所谓牵一发动全身，这次事件牵扯到太多人了。

真要追究起来，不仅是他，不少人都要受到牵连。

周部长不想事情发展成那样。

顾言看出了他的犹豫和挣扎。

“周部长，我也不是想要把你推入火坑。”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刚刚在脑子里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好主意。”

“如果玉凳真的出现在了拍卖场。”

“不管是今晚那场拍卖会，还是其他场次的拍卖会。”

“我们先不要阻止它，就让那个玉凳继续拍卖。”

“我们只要拍下来那个交易的过程就好了。”

至于说玉凳不会出现在地下拍卖场，这个概率确实不高。

如果真出现那个场面，那他们只能认栽。

因为眼下也没有能瞒过那位大佬，私自调换节目顺序的其他办法了。

所以他们只能赌一把了。

听了顾言的话，周部长一脸疑惑。

“不是，你费这个劲，想做什么？”

他们主要目的是让玉凳回来，然后让节目顺利开拍不是吗？

既然找到了玉凳，那不赶紧把东西拿回来，反而去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顾言勾着嘴角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周部长。

“您不是说，那位想要办这个节目，目的是让更多年轻人学习并喜欢上传统文化吗？”

“舞台上的故事，确实动人。”

“但如果在节目的最后，来一堂生动且真实的课，不是更加让人震撼和记忆深刻吗？”

周部长惯来灵活的脑子，难得呆滞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顾言口中“生动且真实”的课，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各种神色变幻，最终看着顾言正风华正茂的脸，化作一声叹息。

“我果真是老了。”

他既惊愕于顾言的奇思敏捷，又服气于他的胆大心雄。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而顾言这个后浪可真是太猛了，能直接把他拍到沙滩上。

顾言对于他的震惊和夸赞接受良好。

“我想对于玉凳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宣传方式了。”

确实，连真实偷盗拍卖的画面都被放映出来了，能不引起轰动才怪。

顾言补充道，“而且也能给大众展示一下，文物保护的重要性，以及偷盗文物的下场。”

文物拍卖，对于普罗大众来说，基本只属于听过的概念。

大家最多坑只在新闻上，听到某件文物或者作品，被拍卖出了几亿的天价。

然后再感叹一句，那些人真有钱，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这些事离民众太远了，他们没有进过拍卖场，也不懂文物的拍卖流程。

很多人对文物都不了解，也不关心。

但如果节目给他们提供这样一个视角呢？

看着在地下拍卖场里，一张玉凳被人接连喊出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