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天子,还是你们是天子,要做朕的主?”
赵煦坐在皇位上,目光扫过众人,“朕的意志,不需要任何人质疑。”
“还有,朕只说一句,新法要变,也要改,谁要是反对新法的推行,朕不介意废除他的官职,削夺爵位,甚至杀死他。”
赵煦的目光,在每一位官员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落在了司马光的脸上,“司马相公,朕不想听到有任何异议。”
“陛下!!!”
司马光跪了下来,连带着旧党的几个大臣,也惊惶的道,“臣等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宋江山啊。”
“好一个为了朕,为了大宋江山,为了大宋江山,先帝虽说五路伐夏,先胜后败,故也取得战略优势,让大宋能够有养马之地,经略河湟。”
“你们说先帝,都是侍奉先帝过来的,无不也是仁宗,英宗一朝臣子,大宋的积弊你们看不到,除了只会指责。”
“你们告诉朕,不用新法,没有王安石,汝等有什么建树能够改我大宋积弊!”
赵煦不怒自威,指着这些士大夫骂道,“你们这群庸才,除了指责,就是指责,除此之外还会做什么,还有谁有本事改革?!”
士大夫们都低下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赵煦说的,他们都承认。
他们要的,只是仁宗那样的天子,能够让他们安于现状,维持好祖宗法度,对于他们来说,变会死人的,会冒犯他们利益的。
韩缜和蔡确对视了一眼,眼眸中也感受到了彼此的担忧,赵煦的变化,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他们原以为赵煦还会像之前一般,忍耐这些大臣们的指责和辱骂,却没想到赵煦竟然直接翻脸,不给他们任何机会了。
作为新党成员,应当是站皇帝的才对,但皇帝的变化,让他们无不心生恐惧。
章惇则是目光坚定的看着赵煦,在章惇的眼中,赵煦这样的天子才是合格的天子。
“陛下,臣等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啊,王安石恶法遗祸无穷,悉变祖宗之政,多引小人以误国!”
司马光和文彦博一些旧党大臣再拜,对着赵煦而道,“蔡确连起大狱,王韶创取煦河,章恼开五溪,沈起扰交管,沈括等兴造西事,兵民死伤者不下二十万…这些种种,都是恶法带来的。”
“好一个为了天下苍生,恶法遗祸无穷,司马光,文彦博,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训朕,朕绍述先帝遗志,有何不妥?你们却唠唠叨叨的舌噪不休,反来说先帝变法的不是!”
赵煦冷笑,看向了违逆自己的大臣们,“整个大宋一京二十三路,是朕在肩上扛着,天下苍生这几个字,还轮不到你们来说!”
“你们一个个都说先帝不是,推崇仁宗,仁宗治世就是你们想要的?”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让士大夫们噤若寒声,“仁宗让李元昊称帝,威逼大宋年年纳贡,说是大宋的臣子,大宋年年给他们钱?”
“契丹南下恐吓,岁币说加就加,前些日你们说要割地议和,西人反复无常之国,他日汝等是不是要将朕的江山,还有朕都送出去?”
“臣等惶恐!”
赵煦是有实权的皇帝,这下不论新党还是旧党,都在此刻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惶恐,你们还惶恐?”
赵煦笑着,随即看向了旧党的一员,吕大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煦踹了一脚。
“环庆路兵变,我朝和西夏关键战事,又为何而败?不要以为朕耳聋眼瞎,天下之财你们要一份,西夏要一份,辽人要一份,是不是你们分完,再轮到朕!”
“你们把钱赔给胡人,你们再把剩下的钱分完留给朕,朕还要感谢你们,这大宋的江山没被你们败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