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沉话语铿锵有力，落在众人耳中，振聋发聩。

不管日后如何，光是姜岁沉这一份笃定和勇气，就让许多人都高看了一眼。

“话只是说出来，可不算勇气。若是只能说，不能实现，便是骄傲自满、不知所谓。”陈东旭身边的另一个弟子站在不远处，扬声嗤笑。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显然是在嘲讽姜岁沉不自量力。

“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但至少我们敢说。可有些人却连说都不敢说。”姜岁沉冷眼朝着陈东旭看过去。

天极宗的弟子会针对他们，无非是因为陈东旭。

但自己等人和陈东旭也不过是之前嘴上争辩过一两次，便让他们念念不忘，一抓到机会就针锋相对。

实在可恶。

“剑阁历练，每次我们天极宗都是存活人数最多的，就算不说，西洲谁人不知天极宗？”天极宗另一个弟子冷冷哼声。

裴桓一直记着季尺素的“教诲”：心中有不忿，干就完事了，切勿影响道心。

自然，说话也是如此。

为了不影响道心，想说什么话就直说，万万不能憋在心里。

这还是季尺素刚才转达的。

“可这一次，你们天极宗必定不再是第一！因为我们问道仙宗所有的弟子，都会活下来。”裴桓无比自信。

他的自信不知是从何而来，看得人微微怔愣。

他说话时，还一直往蒙远的方向看，期待蒙远开口。

但蒙远被陈东旭教训过，这会儿只是冷冷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

可恶啊！

他不说话，怎么丢人？

“有些人恐怕连剑阁到底有多危险都不知道，便敢大放厥词。”天极宗弟子不怒反笑，与这样无知的人多辩驳几句，都显得多余。

裴桓说道：“谁说我们不知道。方才有位道友已经跟我们介绍过剑阁。可即便剑阁再凶险，我们也有自信存活！”

“自信？你们哪里来的自信？”天极宗弟子问道。

裴桓示意姜岁沉，“信心当然来自我们师姐，难道还能来自你吗？”

“不自量力！”天极宗弟子说道。

“你也就只会说这句话了，就不能换个词汇吗？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也是，天极宗只教道术，不教文化礼仪，你没文化也正常，毕竟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裴桓轻描淡写地说道。

姜岁沉：“……”

别人听不懂“九漏鱼”，但她能听懂啊！

修仙界哪儿有九年义务教育？

一句话直接扫射了修仙界所有非现代社会穿越者的人啊这是！

也得亏是其他人听不懂，不然裴桓肯定得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冷眼。

甚至可能会被脾气暴躁的修士打一顿。

人族大陆四洲讲究一个和平共处、不无故伤及性命的原则。

但那是“不无故”。

虽然仙宗弟子受限会更多，但如果实在要找理由打伤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尤其是灭杀宗的弟子。

天极宗的弟子们听不懂裴桓的话，但见他说得煞有介事，而四周人都没有露出什么疑惑的表情，便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

但不管怎么样，裴桓的话显然是羞辱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