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天大早,高秋艳起床。
身上穿的再也不是那件旧袄子,而是鲜亮的碎花袄。
一直盘着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梳了两根长长的辫子。
白里透红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脂粉,白得透亮,粉得天然。
“老板娘,老板还没起?”同样早早起了床在广场边慢慢散步的符大海和她打了个招呼。
“他……”高秋艳的脸一红,“他这些天都没怎么睡,我让他多睡会。”
“符大哥,等会一起吃早饭。”
说完赶紧溜开。
“多谢老板娘。”符大海看着她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老板啊,昨晚多好的机会,你这都没摆平小野猫?你不会是银样腊枪头吧!呵呵呵!”
哼着歌的高秋艳在从来没用过的厨房里生火烧水,又将热水瓶里的水倒进水盆,试了试温度端进屋里。
出来时眉更开,眼更笑。
烧好了开水,把开水装进热水瓶,又开始和面,准备蒸馒头。
切好的剂子上屉后,又到处寻找做八珍汤的材料。
门外站岗的卒字营士兵不时偷看自己快乐的老板娘,偷偷朝嘴里塞着方便面渣,对这样欢快的时光感同身受。
太阳金色的光线刺破天边的白鱼肚,慢慢给第4旅团驻地覆上一层金光。
魏大勇坐床头,感受到浑身酸痛的肌肉与骨骼,脸上全是忧虑。
“打不过啊,真打不过!”
“这娘们穿着衣报,怎么都滑不溜湫的呢?像个狸猫似的,只要露出一点空子都能钻出去。”
昨晚折腾一两个小时,连嘴都没碰到,还把自己累得不轻。
想像着昨晚被高秋艳或锁或绞,温柔地让自己投降时,魏大勇只能苦笑。
“没有成亲之前,不可以做夫妻做的事。”
这是魏大勇欲图不轨穷凶极恶时,高秋艳半推死不就时说的话。
“我可以让你动手,但不能动银样腊枪头。”
这是魏大勇被折磨得丧气生气时,高秋艳娇羞欲滴时说的话。
他望着床头水盆中升起的袅袅蒸气,闻着手掌上的余香,回味着暗夜中的温软与蜜意,很是得意。
“说我是银样腊枪头?傻丫头,这句话你从哪里学来的,竟然用在我身上?”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魏大勇轻手轻脚地洗了把脸,慢慢伸直腰,恍若无事地走了出去。
“老板,早啊!”符大海打量他几眼,笑眯眯地说道,“老板娘在做早饭,好孩子,可别辜负了。”
看到他气色稍微好了一些,魏大勇说道:“尽快把身子养起来,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人。”
符大海见他说起正事,收了笑容说道:“老板,如果说在决死纵队时,他们或许懒散一些,经过战俘营的打磨,心里早就铮光瓦亮的。”
他叹了口气,“当然,在战俘营时,他们的内心蒙上一层阴影,如果不是你,他们的心还是会锈死在里面。”
“你放心,他们不需要你怎么管。有什么任务,他们会拼了命完成,如果不能完成,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死了。”
魏大勇到处看了一眼,见广场上除了卒字营的人在慢慢跑圈外,身边没有其它人。
“今天我会与三个营去打南城,你说这太原城我们是自己拿在手里好,还是送给独立团?”
听到这样的大话,符大海没有丝毫惊讶,问道:“老板,你都这样问了,志不在太原吧?”
魏大勇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实话告诉你,鬼子这两年一定会完蛋,他们会再起争端,我不想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