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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秦霁川,是一个星期之后。
他一身昂贵西装,再看不见那天救护车旁的狼狈模样。
“祸害果然遗千年,医生那天居然跟我说你快死了,你这不是活的挺好?”
他的嘴对着我,从来没好话。
我偏过头不想看他。
他却发火冲到我面前,强硬地掰着我下颚要我看他。
“怎么?觉得我恶心?连看都不想看我?可是俞桑苒,只要我不点头,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还是你觉得,你随便傍上个男人就能逃离我了?少白日做梦了!”
“你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起身,想趁他不不注意把床头柜的名片收走。
他却冷笑一声把手机丢到我面前:“俞大小姐,敢做就要敢认啊?你当着我的情人心安理得吃我的用我的,你怎么好意思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你真要去卖不成?”
他专挑难听的话刺我,恨不得把我贬到尘埃。
视频里,是这几天顾绥出入我病房的照片。
一来一回,甚至还有时间记录。
我的心一点点沉到谷底,恐惧在心头蔓延。
他又把我拽下床:“俞家真是好家教,俞小姐,你勾搭野男人的事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不过你在车上无理取闹害得我未来老婆出车祸受伤,你不给她下跪道歉,这说不过去吧?”
地板冰冷,我赤足,凉意从脚尖直逼心脏:“她是这么告诉你的?”
回应我的,是秦霁川蛮横的拉扯。
他好像不知道我流产的事,又或者,他只是不在乎。
我被他拉着几乎小跑,到了另一间病房,不等我站稳他,他反手将我推出去。
郁瑶在床上哭到近乎昏厥。
秦霁川熟练将她揽进怀里,眼底的疼惜那样刺眼:“别哭了,你哭坏了,我怎么办?”
“可是贝贝走了,它陪了我那么多年。”
“那天要是我没有把它带在身边,又或者我没有心软想着去和俞小姐道歉,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贝贝是不是就不会在那场车祸里丧命?”
“做决定的是我,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夺走我的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