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一群老头带着几个孩子围坐在一起,正准备吃晚饭。
为啥晚饭一起吃,还不是因为的各家都穷,从前是分开吃的,可后来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走了,只剩这些老的,有的在城里做工没时间更是把孩子丢到村里给爹娘照顾,一群老年人为了互相招呼,于是便想出这个一起做饭一起吃饭的主意。
主要是为了大家都帮把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邢锦领着六龙俩人走过大槐树,就听见祠堂里传出说话声。
还不只一个人,于是俩孩子走进祠堂就见着里长牛老头正拿着个大勺扣锅底沾的面糊糊。
“里长。”邢锦喊人。
“唉,你们咋来了,是有事找俺们帮忙吗?有事尽管开口。”
邢锦看着这些个老头一个个骨瘦如柴的样,心想就算这牛头村不是沙土地,怕就凭这些人也多少力气种地。
“我爹让我给送点茶叶蛋。”
“啥蛋?”老牛头连襟抻胳膊问,别说他还真没听过。
倒是老牛头年轻时候见过世面在大户人家做工吃过。
“这东西太稀罕。”
邢锦将陶罐放到桌上,推到众人眼前。
“叔伯大爷,这鸡蛋还是你们省给我们的,我爹说了有好东西要大家伙分享,我们光吃好的,让大伯们在这吃糠咽菜俺们良心不安。”
跟在邢锦身后的六龙眼巴巴瞅着他姐,心底满是嘀咕,他大伯啥时候说这话了?他咋没听见呢。
邢锦套完近乎后又问起村里情况,了解了个大概后她看着牛老头问:“里长,家里来客了,我爹想问谁家有鸡,想买一只。”
既然能拿出鸡蛋,就说明一定有养鸡的人家。
邢锦只打算先买一只回去试试水,如果好的话,她说不准还能去镇上摆个炸鸡摊,赚点零花钱。
老牛头目前为止,对这伙逃难来的人印象不错,听见有做客的,也不含糊直接回去杀了自家刚长成能下蛋的小母鸡。
为啥这么多鸡只杀它呢,还不是因为邢锦提了嘴要小鸡,家里就数这只鸡最小,所以最先被宰的就是的它了。
夕阳西落邢锦一手牵着六龙,一手拎着个扒了毛的小鸡一路唱着歌谣往家走。
“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
“姐姐。”邢六龙拉紧邢锦的手,“哪里是任敏光场?为什么要在哪里吃炸鸡?”
邢锦心情颇为不错,因为这一路她已经想好一会儿如何复刻出现代炸鸡,就连酱料邢锦觉得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的制作出来。
“任敏光场是我家乡一家炸鸡店。”
“炸鸡店是什么?”
“是把鸡肉腌制放到油里炸熟的一种美食。”
油,炸熟。
仅仅两个词语足够让邢六龙狂咽口水。
“姐,我想吃。”
“行,你得答应我一会儿帮忙拆鸡骨,拆的好我不光给你做炸鸡吃,还能有大肉包。”
“姐,教我唱你刚刚唱的那首歌。”
于是之后一段路途上,邢锦在前面教,六龙就在后面学。
两人一唱一和,颇为和谐。
邢锦:“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
六龙:“哦~此时此刻你在哪里......”
也不知是这歌有魔力还是炸鸡腐蚀了六龙的大脑,直到肉包子上锅,独在院里的六龙还对着一堆自己刚剔的鸡骨头卖力苦唱。
屋外篱笆院里,邢锦一出灶房门就看见裴元独自站在墙角,好似低头在看什么,透过那双修长笔直的腿,邢锦好像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耳朵漏了出来。
“阿元?”邢锦抖净手上的面粉,朝裴元走去。
“你在看......唉狗!”是刚刚跟在六龙身后想吃茶叶蛋的那只黄狗,不知怎么竟跟到自家院子。
“他在吃什么?”邢锦注意到黄狗趴在地上,前爪捧着一个东西正啃咬享受着。
“阿锦怎么不陪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