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抬起头,看到了宏强,她感谢宏强在这个时候带她来见一面怀中的男人,可是对痛恨宏强刚才这句残忍的话。阿雅紧紧地抱着林立,似乎是惧怕宏强将她赶走。
宏强道:"你也没有让他清醒的能力……"
阿雅嘶哑道:"不……"
接着,她用手去抚摸他的脸,道:"你还记得你像一个孩子那样在河边奔跑,狂呼……你在路上说你睡过多少女人么……我不在乎……"
宏强痛声道:"够了,你这样的方法已经有人试过了,没有一点用。"
阿雅迷惘地看着宏强,疑惑道:"已经有人试过了,是谁已经试过了呢?"
"我。"
刘云燕刚"做完事",她从那扇实木门走出来,径直向这里走来。
阿雅有些绝望,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其实没有办法也挺好的……"
刘云燕咬牙道:"不是没有办法,是这个办法很难。"
阿雅焦急道:"什么办法?"
刘云燕道:"找到一个人。"
阿雅道:"谁?"
刘云燕道:"小五郎。"
宏强身体一颤,然后迷着眼向欧亚赌坊望去,接着叹了口气,道:"也许可以试试医生。"
刘云燕凄楚地一笑,道:"医生并不是治他这样的病的。"
刘云燕的一凄楚让宏强心碎,几乎忍不住立刻就把小五郎抓过来。阿雅幽幽道:"既然找不到小五郎,那么只能先去找医生,就算没有可能,也应该试试。"
阿雅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道:"别怕,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
陈中良,一个医生,前几天为照顾阿雅,他充分发挥了医生救人这一职务。
本来他不是基督教徒,可是因为阿雅的失落,他现在已经真正变成一个纯粹的教徒。而且阿雅也被他每天的虔诚感染。
林立双目无光,静静躺在阿雅曾经躺过的那张床上。
陈中良面色漠然地看着林立,并不是他对这个人有什么不满意的私心,而是医生正常打量一个病人的正常眼神。
刘云燕已经离开了这里,她觉得她在是一个多余的人,虽然心里也有担心,可是不愿宏强难过。
宏强当然不会离开刘云燕半步,尤其是他已经知道王猛将会对刘云燕不利。他相信王猛,可那是相对而言。刘云燕的安危,他不想用相信来做保障。
陈中良不敢去看楚楚可怜的阿雅,因为他怕对不起他是医生这个称呼。
他是一个老中医的徒弟,可是他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老中医的身影。他知道老中医一直在为黄老板配制一些药丸,心里也抱希望那位中医依然在给黄老板做药,可是一个医生的预感,老中医已经骑鹤西游。
而且与黄老板有关。
而且他还知道这个看来神志不清的青年会对黄老板不利。
他想报仇,可是他没有那个实力。
所以他把报仇的希望寄托在这个青年身上。
他已经号了很久的脉,林立发烧的额头已经被一块清凉的白色毛由覆盖。微弱的气息证明这个青年还活着。只是脉象有些虚弱,不是一般的虚弱,而是足以致命的虚弱。
陈中良忽然从一个盒里取出长短不一的几十根针。
针炙。
一种神奇的治疗方法。
阿雅对陈中良是十分信任的,可是陈中良对自己却一点把握也没有。他只能医治身体的疾病却不能把人的心病也治好。
针炙,并不是要治林立"傻掉"的病,而是陈中良在看过林立的血样后发现,这个人的血液里有一种奇怪的毒素,暂时虽不致命,可时间长了对人体没有一点好处。
陈中良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身边的阿雅说:"那天他被大雨淋的够呛,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也倒真少见,自那天可能就开始发烧,可是高烧到现在他还活着。"
阿雅小心地问:"有救么?"
陈中良摇了摇头,道:"他的生命是有救,可是他的心病我却也没有办法。"
阿雅松了口气,生命有救在此时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心病她总觉得加以时日应该会变得正常。
陈中良奇怪地"咦"了一声,道:"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内怎么会有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