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微笑不语，因为他发现心里就算有很多心事的人其实在开心的时候在微笑的时候也会忘记一切烦恼。他喜欢看人微笑，喜欢看人开心，尤其是和自己一样有着苦衷的人微笑、开心，看到他们欢乐的笑脸他比她们都要开心。

林立的笑脸很快消失了，听到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的咳嗽声。林立苦着脸，看着刘云燕，好久道："如果你没有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此刻就算熄掉灯外面的人也不会乱想。就算你脱了衣服，我此刻也不怕。"

刘云燕微笑，她的笑脸有些勉强，轻声道："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在提醒我该脱衣服了。"

林立惊慌地摆着手，身子已经走向窗前，语气急促道："我真的想不出你来到我这里除了脱衣服外还能有什么事可干。"

刘云燕微微笑道："你可以坐到我的身边。"

林立摆着手，做出一副打死也不坐过去的表情。刘云燕嗔道："你真的不过来么？"

林立皱眉苦脸，盯着刘云燕紧抓衣扣的手，然后离开了窗户，走了过去。

刘云燕道："你好像很怕我？"

林立实话道："我很怕你。"

刘云燕皱眉道："我是母老虎？"

林立摇头道："你不是母老虎，可是你比母老虎可怕。"

刘云燕大怒。林立急忙摆手，解释着："我的意思并不是指你就是一只母老虎，而是你虽然比母老虎可怕，但比母老虎漂亮多了。"

林立这个解释虽然不怎么好，可刘云燕却真的不再生气，只把身体向林立移移，林立苦着脸向另一边挪挪。刘云燕失声笑道："看来你真的把我当成母老虎了。"

林立沉默着，沉默的意思就是默认。

刘云燕沉吟好久，低声道："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我真的是男人，咱们可能成为朋友。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烦恼一定会少一些。"

林立点头，因为他也相信这一点，可是想到宏强，他不错的心情就黯淡了下来。林立下意识地看看那扇已经闭上的门，道："可是你是女人，我说过，你是女人，所以咱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刘云燕道："如果我非要变成你的朋友呢！"

林立苦笑着："我宁死也会交你这个朋友的。"

刘云燕低下头，忽然撕裂了身上的衣服，这时林立才看出来这个女人穿的衣服竟然是许多碎条拼成的衣服，轻轻用手一碰就都会变成碎条。那些碎条的接壤处用几根看不出的线缝着。

林立的身体立刻扑向窗户，甚至把窗户都撞了一个大洞。他跌出屋子才知道他其实不该这样撞出来的。因为他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听到刘云燕的惊呼："强奸……"

林立蹲在阳光下苦笑，刘云燕竟然伸出脑袋向林立笑了笑，林立看到刘云燕的衣服就连苦笑也笑出来了，因为刘云燕的衣服已经都变成了碎条，就算是大白天也肯定不会有人相信他林立是一个清白的人。

宏强也站在了窗户前，他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因为他相信林立确实在对刘云燕非礼，否则也不会听到惊呼把窗户都撞出一个大洞。刘云燕看到宏强忽然流出了泪水，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

女人是水做的。林立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他苦着脸，不敢抬头看宏强，好在宏强也不想看他。剩下的没有撞破的窗户也被宏强一拳打的掉在了地上。

长山客栈果然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观看。林立在地上坐了一阵，然后灰溜溜地向楼上走去，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楼道里，宏强长袍飞舞，面目狰狞，经常被酒滋润的那双眼睛也布满血丝。他的脚步很沉重，走的很慢，这一段不是很长的路似乎十分难走。他的声音很冰冷，就像是他手中的刀一样，道："拿出你的剑。"

林立摇头道："我的剑现在在王猛手里。"

宏强寒声道："拿出你的武器。"

林立掏出一把枪，然后把枪丢在了地上，轻声道："这把枪里还有五颗子弹，可我保证不会有一颗子弹打在你身上。"

宏强盯着林立，然后嘶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话完，刀出。

林立轻声道："等一下。"

宏强的刀在林立眉心停了下来，一滴血也从刀尖上滴落下来。刀刺破了一点皮。像他有这样刀法的人，这个世上实在没有几个。让人流出了血，可是那伤口却只是轻微地伤了一点点。

宏强道："有什么遗言你就快点说。"

林立道："我没有遗言，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我并没有对陆小姐做什么。"

宏强满是血丝的眼睛露出一丝残忍的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林立长叹道："的确让人相信很难。"

宏强道："你的话说完了么？"

林立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