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望着眼前熟悉的建筑,不由得一阵恍惚。
爬上悬崖的那一刻,白世便想起这五十多年的物是人非,曾经不可一世的联邦元帅,转眼间却变成了一个毛头小子。
如今故地重游,头顶明月高悬,白世呆呆的矗立在后门前,盯着熟悉的建筑,熟悉的院子望了许久,这才推门而入。
后门通向悬崖边的花圃,自然是常年不锁,白世注意到黑铁大门转动的时候,甚至连铁器老化的咿呀声都没有发出。
他顿时警惕了起来,将听力放大到最大,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既然房子养护的很好,则说明这片区域常年有人维护。
换句话说,今夜在这栋房子里的,除了白世之外,也可能还有别的人。
白世并不担心被自动警戒系统发现,因为他注意过了,整座庄园里并没有安装任何一个摄像头。
想来也是,白世元帅的官邸,不是小毛贼敢来的地方。
白世说不定是这五十年来第一个到访此地的小毛贼,此行是来偷他自己的东西。
靠近建筑主体,白世沿着墙根一路前行,在侧门靠近马路的地方,他看到了一扇厚重的木门,这是酒窖出口。
平日里若是有新酒来,侍从们便会将车开进院子,将货物卸在木门边,以便将货物搬运下酒窖。
木门上一尘不染,看来不久前被人擦拭过。
白世试着推了推木门,木门纹丝不动,一旁是虹膜锁,并未被激活。
他半蹲下身子,一边敲击着木门,一边避开虹膜锁的识别。
一旦被虹膜锁捕捉到,他的照片就会被上传至联邦军部,虽说这样的照片一天可能有几百万张,但如果自己后续不幸被捕,联邦军方就会拿着这张照片大做文章了。
毕竟“误入”,和试图闯入是两个概念,这是元帅军邸,是任何人都不能够冒犯的地方。
白世通过敲击声,很快在木门上找到了锁体的位置,一共有三处,上下一处,以及中间一处。
白世将手印在木门上,低喝三声,利用寸劲将锁芯震断,木门应声而开。
木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青砖通道,通道里满是温润的酒香,按道理过了这么多年,这下面应该已经被人搬空了才对。
白世屏住呼吸,沿着楼梯一步步朝下走去,直觉告诉他不应该继续往下走了,因为这座宅子不像是一座荒废了五十年的宅子。
它被人精心养护着,甚至都还有藏酒,就好像每天都有人住在里面一样。
但白世确定这座庄园没有被拍卖,每天都有人进入这座庄园祭拜白世元帅,从名义上来说,这是属于联邦军方的产业,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而且白世五感全开,眸中银光闪烁,在他的识海中,他确认这座庄园里没有一个活人。
弥漫在自己心头的不安,也许只是故地重游产生的错觉。
走下酒窖,摆在走廊两旁的是一卷卷名画,按道理它们本应该摆在相框里,但白世不喜欢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所以干脆卷成团,摆在酒窖里。
若是不小心把酒洒在身上,就可以拿这些画纸揩一揩。
常有人调侃说,这些画沾染了白世元帅的酒香,拿出去定可以拍卖出更高的价值。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些画居然还摆在原来的位置。
白世随便打开一幅画瞧了瞧,画纸虽然还保持着微弱的韧性,但上面的颜料已经像是泪水一样晕染开。
这幅画已经面目全非了,想必别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白世把那卷画放回原位,走进黑漆漆的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