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达瞪了他一眼:“灭掉这两万人,让两族相互猜忌,这样大的损失,必定直接引爆两族的矛盾,而且,对方既然能灭掉整个乃蛮族,那么要灭掉这两万军队,未始没有可能性,风险虽大,收益也大!”
杜西川目瞪口呆,问道:“那股势力的背后不会就是我们的皇帝吧,他吸取了前两次凉沧河之战的教训,所以改成偷偷摸摸,暗中行事,而且要培养这么大的势力,除了倾国之力,怎么可能做得到?”
许伯达摇头:“不是,大渊和西夏之间,互相有那么多的细作,一举一动,几乎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厂卫、锦衣卫和白马寺中都有西夏的人,皇上不是神仙,做不到遥控,也不可能脱离这三股力量,去组建第四支力量,凭大渊的财政,也根本跟不上!”
他知道杜西川未必会信自己的话,连忙补充道:“西夏有西夏的问题,大渊有大渊的难处,两次凉沧河之战的失败给大渊背上了沉重的负担,再加上大渊立国已久,内部矛盾丛生,皇上对于内阁和大臣们都不信任,千头万绪,皇上根本没有精力去组建这样一支势力。
但皇上确实有可能知道这个势力,甚至在暗中支持这个势力,毕竟,作为大渊,总是乐见西夏内部矛盾越多越好,越乱越好。
所以如你所说,皇上也罢、庆王也罢,都在推动着双方开始博弈,一旦对决开始,谁也无法再停下来,总而言之,西夏越乱,对大渊越有利!”
杜西川想想这些年中五散关对凉州的态度,似乎许伯达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连大渊的财政都无法支撑的这股军事力量,背后又是谁在支撑呢?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呢?”
他很想听一听,许伯达是不是知道云镜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他来凉州,接近自己,云暮然会不会也是他的目标之一?
可惜,他并没有从许伯达的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许伯达知道杜西川不相信自己和朝廷。
他能理解杜西川的想法,如果换作他是杜西川,他也不相信。
他只能耐心地试图解释:“我确实不知道,这些年,神京的重心和注意力,主要还是在南边和东边,尤其是南边,本来是大渊稳定的后方,现在却成了最大的忧患。
两次凉沧河之战的失败,大渊的军力损耗太过严重,只能抽调镇守南边的军力填到西北,为了填被这些力量,用了当地土司的力量维持政治。
没想到这些土司以为自己看到了机会,纷纷叛乱,从第二次凉沧河之战结束,朝廷几乎化了十年的时候才勉强平息了这些叛乱,重新恢复了南边的秩序。
但是也只是恢复了秩序,现在朝廷正在进行改土归流,与当地土着的关系非常紧张,可能要到改土归流完全成功以后,南境才能真正恢复安宁,经济也能有所恢复。”
喜欢凉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