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温驯也不行啊,这么个巨大法!要是让我在海里遇到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话是这么说,廖思危还是很喜欢把脸贴在厚厚的玻璃上,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那些游弋的鱼,特别是看到巨大而畸形的种类,就会显得兴奋又战战兢兢。
才看了几个水箱而已,廖思危就伫立在巨海鳝面前激动地感叹起值回票价来。
“要摸摸吗?”博斯一手撑在玻璃墙上,指着那个两米多长几十公斤的家伙。
“你开玩笑!”廖思危惊恐地抱着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仿佛博斯要把她丢进鱼缸去一样。
“我摸过,像章鱼一样软绵绵的。”
一想到博斯和这样的东西共处狭小的一室而且毫发无伤,廖思危就觉得毛骨悚然,“难道你不怕?”
“为什么要怕,又不是没人摸过。”博斯笑了起来。
“可是它长得那么恐怖!谁会有亲近它的欲望。”廖思危看见一条海鳝回应她似的游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下了,继而张开巨大的嘴,露出几排又尖又长匕首般的牙。廖思危严重地相信如果不是隔着玻璃,那条海鳝一定会亲到她的脸。
虽然那条海鳝现在不可能亲到她的脸,她还是连连后退了几步。
博斯抬起手按在玻璃上,“不知道是不是我摸过的那条——一脸好色。如果是的话你也长得太大了吧,据说雄海鳝成年后会变成雌海鳝,哈哈,那我摸的时候还是个男孩,现在变成女的了!”
那条海鳝转过头,钻进了一截水管里。
“我觉得它好像很可怜似的。”廖思危说,“从原来那么大一个海洋搬到这么点小的箱子里,不像坐牢一样吗?”
这次博斯终于笑出了声,“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虽然是星期天,但是来的人并不多。他们走到环形走廊的时候,里面甚至一个人也看不见。
三面都是水,各种鱼在头顶和四周游来游去,廖思危爱死这种感觉了。
“真漂亮,像做梦一样。”
纵然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来有多傻,廖思危还是没法把这一句感慨憋到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说出来。
“做梦用不着花八十块钱那么多。”博斯淡淡地笑,揶揄道。
“要是放着像水一样柔和的音乐……”廖思危陶醉地设想。
“好,出去以前提醒我一声,我再去意见簿上补一笔。”
博斯的话让廖思危想起大多数人一生只会来一两次的事实,“算啦,我以后也没什么可能再来了——真羡慕盖这馆子的人。”
“你可以到里面来工作。”博斯提醒她。
廖思危马上不假思索地拒绝,“不用了,我压根不会游泳。”
分别看完了三场海豚海狮和美人鱼的表演,博斯饿得前胸贴后背,可是廖思危不好意思地指指环形走廊,“我想再去里面待待,可以吗?”